…… “嗯?夫子当真要走?您的伤势不是还没有恢复吗?” 当齐无惑苏醒的第二日,李翟才刚刚酒醒了过来,就听到了齐无惑要离开的消息,不由的一惊,宿醉带来的头疼感觉都直接给压了下来,穿着锦袍,身上还有些酒气,就已经一路急奔,果然见到那少年道人已换了身上锦袍,此刻身上只穿着一身道袍。 面色因为神魂之伤而泛白,但是眸子宁静祥和,一如初见时候。 “夫子,何必如此之急?” 少年道人温和道:“贫道还有对故人的约定没有履行。” “所以要去往东海一次。” 是龙皇。 龙皇对齐无惑的帮助很大,原本约定,要将龙皇送回东海之内的祖地,但是齐无惑伤势沉重,昏迷一次便是五十天,如果不是龙皇曾经饮下了北方鬼帝的一切珍藏,最为接近天下三大灵脉核心之处的黄泉之水,此刻或许已消散。 纵然如此,也已较为衰弱了,齐无惑要完成这个承诺。 于是李翟也没有阻止的理由,忽而有温和的嗓音传来,道: “而今,妖皇和五名大圣已有动作,您却要去东海,这让我有些不懂得了啊。” “【主尊】。” 最后的主尊两个字带着些温和的玩笑味道,一股奇怪的冷锐感觉让李翟微微皱眉,右手下意识按在了剑柄上,他看到那少年道人的背后红柱后,一名男子温和站在那里,面容俊美,身材高大却又显得匀称,带着文雅的笑容。 手中托着红木盘,上面是盛放温水的金盆并其余诸洗漱之物,仿佛侍者。 却又有什么侍者有这样的风采。 齐无惑垂眸看他,一种独特的涟漪散开,交流就只在他们两个耳中响起,李翟等人纵然就在身前,却也听之不见了,“你如何知道?” 青衣器灵手中之物悬于虚空之中,而后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 “我的眼睛。” “以及,一些手段。” “吾主的血脉,那位唤作荒爻的姑娘经历的一切,我可以大略感应到一部分,似乎是因为没有在关键时刻出手围杀了您,她现在正在遭遇妖皇的苛责,以及,其余的诸位大圣似乎对于妖皇不那么满意了,可不知道为何,在此刻选择了缄默。” “导致她现在的压力很大,而小蓬草殿下则被当做一种威胁她的手段。” “于是,导致了她和妖皇撕破脸,交手一次。” “五名大圣则是选择了缄默,唯独龙圣似乎迟疑。” “大约是妖皇终究势大,纵是大伤,也不是那么简单就消失了的。” “您知道的,如此之枭雄,纵然是那种做大事而惜命的,在这个时候也不会缺乏决断,因为他知道,他的声望只够他在强行影响那五名大圣一次了,以吾观之,其必倾其所有,完成其目的,只是,吾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吾所能见到的一切,便是如此了。” 器灵的回答温和平缓,其乃为【器】,故毫无保留。 和齐无惑的判断也如出一辙。 之后面临的,将会是最后也最爆裂的反扑。 少年道人道:“你,是在向我施压吗?” 器灵华美的面容上带着微笑,语气温和愉快地道:“是啊。” “这样的话,您该知道您要面对的是怎么样暗潮汹涌的局势,是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我前去庇护小蓬草殿下,而非是在您这里,而且我也可以帮助您解决现在的局势,我不需要任何的名号或者好处,一切都尽数归于您自己之身。” “那时您可是搅动六界,破去大劫,决定御争胜负的英雄。” “便为苍生计,您也该如此。” 少年道人看着那个,只要询问,就会把所有的打算都说出来,但是即便说出来,这种压力却仍旧存在的器灵,缓缓道:“不必。” 器灵脸上有一丝丝毫不遮掩的遗憾。 而后带着微笑躬身道:“那么,一切遵循您的意志。”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无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呼唤我。” 于是仿佛那一场雨水停下,李翟好奇询问道:“这位是夫子的侍者?” 齐无惑道:“……是。” 和伏羲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衫青年语气轻快温和: “暂时是。” 少年道人不去管他,灰衣先生谛听似乎是之前也承担了巨大的压力,此刻呼呼大睡,齐无惑以神魂联系,只能听到那种几乎要把耳朵都给震碎了的鼾声,毕竟是上古之年就存在的巨大异兽,体形庞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