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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她慈爱道:“那后日,你想如何,可让和尚进宫做场法事”

    白氏也关爱看来。

    贺元脸色难看,她带了气,起身道“母亲自来生辰都要去了清涧寺,今年我总得代她去!”

    金都不缺寺庙,偏得明华只去那。

    一听清涧寺,太皇太后珠子一停,她笑不进眼:“那你就去吧。”

    却不提那家宴,似还得如了期。

    贺元恼得不行,草草行礼转身就走,只听得白氏身后道:“淮安王,也是欢喜殿下的。”

    贺元身形一颤,脸色发白,葱葱十指互绞在了一块儿。

    临行夜里,阮七来了。

    他直接的很,一来就滚进了榻

    贺元不说话,阮七也不吭声。

    两人各自靠了一边。

    半晌,阮七才往贺元这儿钻来,他蹭着她的脖颈,“明日,父皇的生忌。”

    宫里,无非是请了法事。

    他不谈那日的药膳,贺元也不说。

    “他还在时,也不爱过,非得到了大生辰,才愿得办场家宴。”阮七低声说道。

    贺元想到了明华,她笑,“那是你陪他的年头晚,我爹还在时,舅舅总愿与娘一起过的。”

    贺意一去,明华什么日子都没了兴头。

    就连生辰,也撇下贺元,独自去了清涧寺。

    “是呢,那会儿我在冷宫,素日都见不着一面。”阮七轻轻说着。

    他似有些遗憾,又有些不甘。

    顺着这话,他说起了冷宫,说起了他母妃。

    说起十来年前的不堪。

    贺元不再愿听,她打断他,突然道:“舅舅管也不管你,可你,怎么能有名字。”

    阮七抵在她脖颈,闷闷地笑,“名字啊,有什么好的,除了你与刘安,再没得人晓得。”

    一提刘安,贺元不吭声。

    阮七蹭来蹭去,她才咬牙道:“那个狗奴才,面上一套背里一套,最得讨厌。”

    她还恨着呢。

    “你看,还不是你,没好好管我,今日才终得好了病,刘安岂不怨你。”阮七撒起娇。

    贺元不耐烦,推开他,“你当你几岁,没得讨厌。”

    阮七不闹了,他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他哄她:“睡吧,明日可得见我姑母。”

    还有,另一人。

    贺元却还不晓得。

    贺元醒得够早,她睁眼,身侧早无了人。

    今日是大朝会,他总得忙碌。

    临行前,三枣忐忑半晌,终于开口:“郡主,奴婢以为淮安王哪得如此善摆干休,还是禀了圣上再带些许侍卫。”

    贺元神色一冷,她强撑,“我哪里需得求他!”

    她出了事,也得怪他阮七,是他眼睁睁见着流言不管不理,让她背了此恶果。

    秀春山积满了雪,上山不易。

    贺元一行好不容易上山去了清涧寺,那大和尚甘清不得踪影,被他弟子说:“自长公主去后,师父就下山云游,至今未归。”

    贺元听得只觉嘲讽,明华在时,他可曾为明华之病出过半丝力。

    弟子引了贺元去寺内后院一间客房,客房冷清,杂草却不生,一看就是有人细细打理。

    然而,一把铜锁早早挂上门前。

    弟子说:“昔年长公主总是来这。”

    贺元这才晓得,明华这些年的去处。

    而弟子却无铜匙。

    贺元摩挲着铜锁,起了想砸开的心思。顾忌明华,她犹豫片刻,只得放弃。

    有脚步声从后传来,转身看去,竟是穆俞与另一个年长男子。

    穆俞也来了金都。

    他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郡主。”

    那日不欢而散,贺元见穆俞也无甚恭敬,不行礼就问道:“小表舅你这和尚当得可真是随性。”

    穆俞不在意道:“本是出家人,随波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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