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则一眼看到了贺珍,她的堂妹如今颜色越发张开,与她倒是更不像了些。 贺珍莞尔一笑,几分可爱。 太皇太后一扫这些嫔妃,嘴角的笑也不勾个,只是对许贵妃说:“有心了。” 许贵妃这人,在贺元看来,惯是小家子气。毫无引领后宫之态,她对着太后笑也笑得不大方,贺元看不惯。 还是贺珍好,明丽大气,贺元又赞许看了眼她的堂妹。 虚礼受完,太皇太后回了她空旷五年的宫殿。一踏进,她难免怀念,身旁的嬷嬷也悄悄擦了眼泪。 太皇太后说:“这儿,哀家住了二十来年。” 嫔妃们细细附和,太皇太后转来,才嫌这群跟着的莺莺燕燕太过吵闹。许贵妃又不合时宜的询问请安一事,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说:“哀家素日不爱这些虚礼,往日是如何现今还是如何。今日,就散了吧。” 这些莺莺燕燕俱俱互看一眼,轻咬粉唇,却是有些不甘愿。待太皇太后疑惑看来,她们才含羞退下。 举动却是古怪,贺元才不以为太皇太后有这般吸引力。 等阮七慢悠悠走进,贺元才晓得那群莺莺燕燕是为了何。后宫,可是最大的四方后院。 阮七一进,熟络的一解披风,递给女官。 他抬眼,直盯盯看着太皇太后身旁的贺元。 他与贺元已是两三月未见,贺元掉的那点肉终于养了回来。她裹得极厚,一身玲珑身段掩了来,又是素色,看起来倒像个团子。 贺元生得浓丽貌美,今日却难得白团可爱,哪里像做过七年的人妇。 贺元自是看见了阮七,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她慌张往太皇太后身后一站,又恨恨瞪他一眼。 阮七笑出声:“表姐,这内室放了这么多碳,你可不嫌热。” 他连太皇太后的礼也未行,就与贺元调话。 贺元听后,才反应过来,真觉燥热不停。 太皇太后那双浑浊的眼,起初那群莺莺燕燕她都顺眼一瞟,而阮七,她的孙子走来,她是半点未看。转身对着贺元说:“你这傻孩子,快把披风解开。” 阮七这才走进里,对着太皇太后行礼,叫了声“祖母”。祖母二字莫说贺元听起别扭,连太皇太后也轻嗤一声。 贺元当是避开礼,解了好一圈毛绒绒的披风递给女官去,却不想被行礼完的阮七扯过。 他挑剔看了一眼披风的皮毛:“表姐,朕那有更好的。” 贺元只觉难堪,她可不愿与阮七作这亲密之态,他莫不是忘了,是他逼她离开金都! 太皇太后轻咳几声,解围道:“元元,你便回吧。” 谁想,阮七“咦”道,说:“表姐回哪儿,朕那三哥可是明日就到了金都,你们可不先吃个团圆饭。” 莫说太皇太后黑了脸,贺元脸色也大变,她扯过披风就往外走。阮七对着太皇太后又一礼行:“祖母,那朕先就告退。” 就朝着贺元追去。 太皇太后往他俩背影看了又看,对着身侧嬷嬷不屑一笑,又说:“穆氏那边。” 贺元拿着披风就走,连身上也忘穿,一出去冷风透心凉吹了个底。她才停下来,就要穿。阮七几步,就追来,他非逼着把自己那披风给贺元穿。 贺元力气小,拗不过,绣着刺目龙纹的披风就给系在了脖颈间。阮七便给她系,边哄:“表姐,你可还生朕的气,这都几个月,长公主府可早早就修缮好了。” 他的手冰凉,蹭在贺元脖颈上,惊起鸡皮一片。 贺元冷笑:“我当日不就说了,我不要,你当我是什么,你心情坏就给收回,心情好就还我。” 阮七却只当听不见,一把就将贺元打横抱起。 太后宫殿前宫仆来来往往,抬眼一看又低头埋下。 “你瞧,你气性哪儿这么大。”阮七嬉皮笑脸,不把贺元的挣扎当回事。 贺元又气又害臊,吼他:“放我下来。” 阮七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就将贺元这般放进了等好的轿子里,他也钻了进来。 这轿小,是为贺元一人的,阮七这般进来,挤得不行。畏寒的贺元都只觉坐进了火堆,偏偏阮七还可劲儿往她这儿靠。 贺元伸了手挡在面前,她不晓得,这人到底有几张脸皮。临行金都前,两人分明是撕破脸,将那层窗户纸透个彻底。 糊了多年的窗户被捅开,里面却是这般龌龊。 贺元自认自己不好,她仗着他的欢喜为所欲为,可阮七呢,想要的不过也是她这身皮肉,与她春风一度。 轿子一颠簸,阮七正好靠在贺元的手上,他趁机一蹭,贺元早已不耐,她道:“那日我们已说得清清楚楚,你别装作没发生过。” 阮七作起无赖:“我是记不清,表姐我忘得一干二净,你说了甚,你再说一次。” 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