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他便又恢复过来,同时告诉自己———苏骆住在一个严密防守的安全区里,韩枞想把他带出来。这过程不会太容易,韩枞明白。 准备离开的时候,韩枞站在玄关位置想了一下,冲始终与自己保持半米距离的苏骆说,“想让你睡个好觉——理应跟你说‘如果实在为难,那就忘掉今晚的事’,但我不太想。 “不希望你忘记。”韩枞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就想步步紧逼,就想让你随时随地都在想我,没我就不行的那种想。” 苏骆抿抿嘴唇,垂下眼,不再与韩枞有视线交流。 静了静,韩枞转而叮嘱,最近天气凉,晚上记得盖好被子、记得关窗关门,还有,早点休息,明天见。 苏骆的身体小幅度地动了动,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下楼,在车子旁边抽了根烟,韩枞给苏骆发消息:【小舅舅明天早上起得来吗?】 屋子里没开灯,苏骆坐在床上,抱着玩偶黄小鸭盯着韩枞发来的信息,用指尖一笔一化地跟着写,最后,指尖停在屏幕上方的【韩木从】上。 屏幕变得模糊,苏骆擦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变得清晰。过了一会儿,苏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他的眼睛在下雨。 不能让韩枞被雨淋湿。 苏骆想着,于是把手机藏进被子里,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屏幕上的水迹。 做完这些,他把手机锁屏,放在床头柜上,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后靠。 没过多久,手机又来了条微信,信息通知让屏幕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衣柜,书桌,摆件、装饰品,被手机屏幕发出来的荧荧白光照得清晰起来。 苏骆慢慢地坐起来,看见虽然还是很暗,但能够看到实物的卧室,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楚。 他掐住自己的大腿,告诫自己不准哭,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整日里只会哭哭啼啼的男人,也没有人会喜欢说话哭泣,声音细得像女孩子的男人。 情绪终于平复,苏骆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韩枞发来的第二条信息: ——【我以前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午餐晚餐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有了小舅舅以后,我开始期待每天的三餐、未来的四季。】 苏骆攥着手机,难以遏制地伤心地哭了起来。 凌晨两点,韩枞收到了苏骆的回信:【你明天要过来吃早餐吗。】 韩枞立刻回复: -【要。】 之后苏骆没再发消息过来,韩枞不欲再打扰他,便将想要道晚安的欲望压下,关掉手机,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喊,苏骆苏骆苏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