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出于怎样的情绪,向来与伯母无话不谈的他,此次并未坦白,反而静静听着伯母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他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是从旁人的口中又一次认识了虞凝霜。 “我瞧着那小娘子倒是个进退有度的,而且那手艺尤其精湛,你可知那五鼎芝糕她是怎么做的?居然啊是……” 娘俩乐此不疲,将虞凝霜所制作的汤羹点心挨个点评了一遍,还讨论起了最喜爱哪一道。 洛柔因原本就喜欢吃葡萄,因此尤爱那一道葡萄奶酥。 “若是能时常吃到就好了,”她感叹,“诶话说回来,我本想雇请那虞娘子来家中操办暖炉会。” 谢辉猛然坐直,“然后呢?” “然后?”洛柔白他一眼,“幸好没说!” 她与李大娘子一样,开始以为虞凝霜只是专门做饮食营生的,幸亏谨慎地多问了桔梗一句,才知虞凝霜的夫君是京巡检使。 虞凝霜为凌玉章布置寿宴,是因二人有姐妹之谊。 可洛柔与虞凝霜同为官员之妻,即使夫君品级有高低,可若是将对方雇来为自己做工,形成了这样有主次之分的关系,实在是异常无礼。 将官眷认作商妇,可没有官眷受得了这样折辱。 这偌大的京城,实职的、虚职的、蒙荫的小官有千人不止,洛柔对所谓京巡检使根本不知姓甚名谁。 她只是觉得虞凝霜是官眷这一事实挺有趣,不由得拽着谢辉分享八卦,“你可知她夫婿是谁?” 谢辉一愣。 虽然知道伯母此话并无深意,只是在和他玩猜谜似的,但是谢辉只觉得自己不久之前某一个隐秘而可耻的想法仿佛被伯母看穿,让他没来由的窘迫又羞愧。 “爱谁谁!” 于是他哼出一口气,扭过身去假寐,不再搭理洛柔。 他在生闷气。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到底生的是谁的气。 *——*——* 臭着脸的谢辉,却在第二日笑容灿烂地出现在了汴京冷饮铺的门口。 他来的次数多了,已经知道虞凝霜在打烊之后会在铺中待多久,便掐着这时间点过来。 门口,田忍冬正在收摊儿。 她那新做的幡子上书“冬姐燠面”,十分鲜艳显眼,用的宝蓝色底布,白字描着黄边。 “谢小侯爷来啦!”田忍冬赶忙招呼。 对于这一位算是自己第一位顾客的人,她向来十分热情。 “嗯、嗯,来了。” “可是来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