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凝霜话锋一转,凌凌正视专副官,一声比一声高地问。 “我的意思是,难道你会因为一家食店卖红烧肉就说他们卖酒吗?” “会在喝姜酒牛肉汤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喝酒吗?” “酒一旦入菜,便和葱姜、和油醋一样,只不过是做菜的佐料而已,否则岂不是本末倒置,令人贻笑大方?!” 虞凝霜这个例子举得绝妙,非常精准,又好理解,人群中马上有胆子大的附和。 “对啊对啊,很多菜里都加酒的。” “蜜饯铺子还卖酒渍杨梅呢,也没见你们去抓!” 田忍冬抓住机会也马上喊:“是呀我做燠肉也加了酒腌的,总不能说我那也是卖酒啊?” 那边,虞凝霜又当着众人的面,将酒酿桂花冻的各项食材称重。 “各位请瞧,我这碗桂花冻重四两左右,其中只加了两勺酒酿。” “两勺酒酿不到三钱。也就是说,一碗桂花冻中,酒酿所占,还不到十一。如果这样,都能被称为‘酒’的话,那这满汴京的酒坊,可就要翻个十番了!” 专副官根本无法回答虞凝霜的质问,又羞又气脸憋得通红。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来硬的,脚一退,手一挥,令属下们上前。 任凭周围食客和几位掌柜的如何劝说,这就要把虞凝霜带走。 虞凝霜倒是很坦然,她已经将该说的尽数说明。 她知若是不明不白地被带走,流言蜚语便会不胫而走。无论之后此案如何审断,冷饮铺都再没有清白名声。 毕竟出事时,万人围观;澄清时,无人问津。 向来如此。 所以她尽自己所能昭显了冷饮铺“未犯国法”的事实。 人事已尽,今后如何,唯有听天命了。 虞凝霜不再反抗,这就跟着官差们出了铺子。 刚出铺子,虞凝霜就见到姜阔正往冷饮铺来。 这一位姜小行头仍是那堆金叠玉的富商公子做派,脚下的土路都被其金缕的衣摆照亮了似的,身后跟着四个人。 他也看见了虞凝霜,明显愣了愣,再快步到近前。 “虞掌柜,你这是……” 虞凝霜抿嘴笑笑,“姜小行头,实在抱歉。其实那冬季月饼的馅料我都做好了,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给您过目了。” 虞凝霜固然没有反抗抓捕,可也绝对没有放弃希望。 她从容的寒暄,就是得体的求助。 与他人多维系一分缘分,在他们心中多一份重量,就是她沉沦危险时,多得到的一只援手。 这正是虞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