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人有点儿东西。 他都学会创造需求了。在一群只知道“不时不食”“顺应天时”的古人之中,显得不那么蹈规循矩。 确实,如果届时人手充足,虞凝霜也想在过年时卖冰皮月饼。 冬日的气温使得大量制作和保存冰皮月饼成为可能,还能借着这第一大节的东风,声势更浩大些,价格更昂贵些。 对于还比较顺眼的潜在合作者,虞凝霜的态度还是很亲切温暖的。 “承郎君谬赞。等冬季月饼做好,必然第一个送去贵府。” 随着虞凝霜语音落,谢辉侧目看看姜阔,默默气得哼了一声。 前三款明明是他第一个拿到的,凭什么这小子截胡了第四款? “那便先行谢过虞掌柜。” 姜阔拱手行礼,又很上道地自报了家门以示诚意。 “姜某单名一个‘阔’字,蒙诸位不弃叫一声‘小行头’是因为家父乃遇仙楼的掌柜,也是西市三十六楼的行头。至于某本人,不过是帮着打理家中庶业的无名小卒,实在不值一提。” 呦嚯,虞凝霜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心想这一位还真是个人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城中大酒楼依东西划分为两大行团,分别是“西市三十六楼行”与“东四十团”,双方分庭抗礼。 遇仙楼乃是西市翘楚,其掌柜则是行头。 这行头一职本不是世袭的,而是行内各家推选。 但是因为中选者一般都是行业龙头,其家业自然是父子相承。所以父亲卸任行头后,儿子有极大可能补位。 比如这西市三十六行的行头,至今已经在姜家传了三代,若是日后姜阔再当选,那便是四代了。 “姜小行头。”虞凝霜有成人之美,自然嘴甜跟着叫。 “您真是谦虚了。您目光如炬,识微见远,怎么可能是无名小卒呢?” 听起来是在夸姜阔,可实际上把自己也顺道夸了。 虞凝霜紧接着又是几句吹捧,姜阔也很给面子地吹了回来。 众人看着这两人其乐融融地商业互吹,心思各异。 文四郎已经要维持不住脸上习惯性的微笑了。 就像李牧之是好不容易将谢辉请来赴宴,文四郎身为西市三十六楼之一的掌柜,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姜阔请来的。 没想到是为他人做嫁衣。 在场的绝大部分是官家子,并非真心与文四郎交好。 追根究底,他们看他,和看虞凝霜是一样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