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饮子铺,便知她和严家都对她行商无异议,可去别家帮着做席面,到底有失当家娘子的身份。 蔡厨娘目前还不敢轻易提出这个合作,只是想着务必和虞凝霜交好,等她那饮子铺开起来,自己也必要多多去捧场。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事就有门儿呢? *——*——* 天气炎热,就算有馋虫驱动,靠近火架也是个苦差事。 仆妇中最年轻的武三娘倒也最讲义气,自动揽下这活儿,负责竹筒饭最后的烘烤工作。 虞凝霜还随手串了几串蘑菇、土豆片,让武三娘借着火一起烤了。 武三娘本来干劲满满地扒拉着炭火,可烤着烤着,竟见竹筒表面沁出好多水珠来,当即吓了一跳,连连呼喊。 “娘子娘子!这竹子怎么被烤出汗了?!” 虞凝霜正躺在不远处树下藤椅,闻言虾米似的骤然弓起身子笑。 “可不就是出汗了?那正是叫‘竹汗’。不碍事,越嫩的竹子竹汗越多,烤出来的饭菜更香呢!” 武三娘似懂非懂,正给虞凝霜打着扇子的谷晓星也小声问。 “娘子,竹子还会出汗呀?” “其实就是竹子里的汁水,起个别致名字而已。” 虞凝霜笑答,对于总是怯怯的谷晓星,她总是有着无限的耐心。 “汗青汗青,说的就是竹子被烤时出的汗。” 竹子杀青时出竹汗,再被制成书简,久而久之,就有了“汗青”的说法,汗青又有了“史书”的含义。 “这个我知道!” 谷晓星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芳名留汗青嘛!唱词里是这么说的!” 虞凝霜点头,“我知各类唱段遣词造句都讲究得很,实是最好的诗文熏陶了。你学过唱,自然而然也懂了这些文绉绉的话,其实比常人多出几分学问,挺好的。” 谷晓星有些惭愧地抿抿唇。 她不识字,脑子也笨,会的唱词都是师傅一字一句教,不知挨了多少手板才背住,哪里有娘子说的这么好? 现下放眼望去,不论活计轻重,大伙儿都能帮得上忙。 唯有她,什么都不会干。 在家时,大伯从不让谷晓星做家务。 倒不是心疼她,只是怕她伤了手无法弹胡琴,断了家中财路。 她整奔波于酒楼和食肆,十指不沾阳春水,沾的全是拨弦血。 如今被买来做女使,总要发挥一点自己的作用。否则改天再被发卖了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谷晓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