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时兴样式的发带、绢花等不计其数。 准备得这般丰盛贴心,可见打理严府内宅的是个稳妥人。 可惜,虞凝霜现在没有欣赏的闲心。 她挑了一根银钗,未等严铄反应过来,已经撸起袖子在胳膊上一扎,挤出数枚血珠儿,再神色坦然地用那帕子擦了。 这还没完,她又去到桌边从铜壶中引出的一丝淅淅水流,将那血迹浅而乱地晕了晕,然后把整个帕子在手里搓搓折折,最后揉做一团丢到了床脚。 行云流水又精细严谨的操作,彻底惊呆了屋中另一人。 “你——” 严铄这个“你”字还没说完,虞凝霜已经蜷到美人榻上,将自己藏到柔软的夏被里。 她再次语重心长,“做戏做全套。” 虞凝霜本来很困,可严铄的表情实在稀罕。见那冷玉似的皮肤好像终于染上了颜色,虞凝霜玩心忽起。 借着困倦的掩护,她将那双善睐眼眸中的狡黠藏起,朝严铄一努嘴,郑重嘱咐。 “你可以开始摇床了。” 严铄怔住两息,而后“腾”一下弹起,好像这架上好红木床,忽然异变成了荆棘菝葜。 “什么?” “摇床呀,夫君。” 虞凝霜困的时候,说话会不自觉拖长尾音,尤其最后两个字,柔柔绕绕小钩子一般直往严铄身上挠。 可她的语意是不满的,好像严铄是个屡教不改的逆徒。 “要我说多少遍呀?做戏做全套。” 严铄真的被她懵住了。 他站在原地,不止是有了裂痕了,而是已然从被供奉着的玉像,变成玉像前手足无措的告拜者,等待着指引和恩赦。 而虞凝霜还在用黏糊糊的调子咄咄逼人。 “哎呀,也没什么的。夫君摇个小半刻就差不多了。这个事情嘛,丰俭由人,千万不要勉强。” 严铄哽住的一口气终于上来。 “……小半刻……?” 气息顺畅了,他脸上的绯色就又如幻境一样消失了,仿佛那一切只是灯火带来的错觉。 虞凝霜颤动沉重的眼皮,暗嗤他幼稚。 可悲可叹,果然男人都在乎这个,连这就差把“禁欲”两字刻在脑门的严巡检也不能免俗。 “好好好,那就大半刻……唔,一刻……两刻……” 睡意已深,她嘟囔着回应的语气越发敷衍,可居然还是能想起严铄从前的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嘲笑他。 “夫君摇几个时辰均与我无关,自便即是。但是啊——” 虞凝霜翻过身去,背对严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