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它们,有这些沉重孽障始终坠着,她这飘摇之身才能站得更稳一些。 虞凝霜缓缓起身,仍是探监时的粗陋短打衣衫。 但她毫不羞怯,只将笑脸和身体一同舒展开。粉面含露,香体消雪,唇点彤彤朱英,睫颤纤纤丝蕊,她正如同一朵将开的桃花伴着春风的送助,已准备好迷了那游人的眼。 要将他掳到桃源深处去,从此永失归路。 “卖了。”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严铄。 *——*——* 再一次到这小茶舍,虞凝霜已不用陈小豆引请,便径自往严铄对面坐了。 “除了之前所述三年三百贯,我再将每月俸禄折算一半赠予小娘子。这个价格,虞小娘子可还满意?” 伴着严铄暗含嘲讽的声音,系统播报他的冷漠值又涨回到8点。 然而虞凝霜早不在意严铄的态度了。 他产出了冷漠值,她便收着。一如他给了银钱,她当然也要着。 无论演出来是个什么痴怨模样,她实际上却不喜不悲。 只将严铄当个挡箭牌和提款机,虞凝霜心便得自在宁静,许多事情也简单许多。 便如现在,她听严铄还挺上道,居然很有前瞻性地想到,将婚姻续存期间的收入与她五五分……那她也就不去觊觎他的婚前财产作为精神赔偿了,一心一意和他做生意。 “大人说得是。” 虞凝霜便眉开眼笑,深以为然。 “夫妻二人本是一心同体,财物自然也要对半而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一如不饰铅华的脸颊,虞凝霜也懒得妆点美化自己的这份市侩,只笑眯眯问:“那请问大人官俸几何啊?” “每月正俸二十贯,添支三十二贯,另加禄粟三石。” 挣这么多啊! 虞凝霜面上不显,心里却嫉妒地咂舌。 早知本朝厚待官员,可那对于她一直只是个遥远的概念,今日亲闻,方知竟厚待至此。 也难怪人人都挤破了头想当官。 严铄这还只是七品闲官,身上也未加别的差遣。可他每月,单正俸和添支两项加起就有五十多贯之巨。 想他们虞家一家五口,每月不到三贯钱就能活。 严铄一月奉银就足够虞家活两年。 且常人家开销里最重的米粮,人家是直接白得。再加上赋税和徭役上的各种减免…… 虞凝霜更不喜欢严铄了。 也就更不客气了。 “大人莫要诓我。我听说除了明面的俸禄,不是还有公使钱、厨食钱、茶汤钱、冰赐、衣赐等一应吃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