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不知道是几点钟,路栀问他:“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打了麻药,又流了血,现在应该会很困。 “不用。”傅言商问,“好些了么?” “好多了。” 她坚持:“你睡会。” 傅言商躺上床,又抬眉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了走掉?” “不是。”她无奈,“我陪你啊。” 路栀握着他手,然后在床边坐下:“这样就跑不掉了。” 她没猜错,他果然是乏的,没一会儿就睡着,路栀接了杯热水,喝完之后已经恢复许多,给家里的阿姨打了个电话,让拿一些衣服过来。 陈姨说好:“有什么要求吗?” “给他拿一些不常穿的衣服过来吧。”她家一直有这个传统,在医院穿过的衣服回去不会再穿,图个好寓意,给他拿不常穿的,回去不穿了也不可惜。 “好的。对了太太,宗叔说之前您有个一直在问的快递到了,要不要一起给您拿过去?” 她低头翻了下单号,是那个音乐盒到了。 “要的,麻烦您顺便把我放首饰台上的那个盒子,一起带过来。” 她握了握手心,从他掌心传来温热的汗意。 自己的针不缝,倒是知道帮她擦干净血迹。 路栀就趴在床边,没想到上次是他照顾自己,这次就变成自己照看他。 没多久衣服送到,陈姨帮她把旧的音乐盒摆在桌上,中间的零件依然缺失。 她把新快递拆开,满心期待地将新的兔子放进旧音乐盒的中央,但预料之中的音乐声并没传来,盒子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开始旋转。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犹豫地将东西拿出来,拨动旧盒子的开关,依然可以转动。 也不是没电了。 但她明明记得,这个玩具放进去,是会自动开启所有程序的。 路栀在新的盒子里又试了一遍,这次开启得很顺畅,她也是在这瞬间才忽然想起来,这个盒子是一码一物,对应的盒子,必须和对应的玩偶匹配,否则是不能运转的。 但她的那只旧兔子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她轻叹一声,看来是开不了了。 没办法再打开,她只好暂时先放弃这件事,陈姨已经把他们的衣服都挂好了,她打开衣柜,给自己找了套睡衣,顺便把他明天要穿的外套拿出来。 一件咖色外套,也是很少见出现在他身上的颜色,口袋鼓着,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很久没穿过,有一股木质洗涤剂的味道。 正在她动作间,口袋边沿露出白色的一角,折向内,她的旧衣服里也经常有这种惊喜,有时候是一些旧的面单,忘了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