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吗? 这也并非不可能,剧作家自嘲地想,他确实觉得监控镜头里骗子虐待蔬菜时模糊不清的脸看上去很有吸引力。 何已知抓到了一杯新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 这次他没有再咳嗽,而是转向符玉昆:“你的分析结果呢,情感专家?给我一点弗洛伊德、荣格或者随便什么大师的理论参考。” 符玉昆思索着,用他思索下一步棋子的方式,不在乎时间。 何已知在一旁,一杯一杯地消灭吧台上过剩的酒水。过了一会,符玉昆才慢慢开口:“……也许你只是可怜他,因为他看上去很孤独。” 剧作家笑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花了那么久得出这样的答案。 “每个人都很孤独。”他低声说,“我们不会因为单纯的孤独可怜谁,更不会因为可怜谁而爱上他。” “可是——”符玉昆摇头,想要反驳。 “你也很孤独,我并没有因此爱上你。” 被打断的小符少张着嘴,眼睛猛地睁大,圆得像两颗鸡蛋。 何已知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对不起……” 符玉昆沉默了许久:“你不必道歉。” 那天符玉昆早早地解散了通常持续到深夜的聚会,和何已知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火炉,下了一晚上的祺。 符玉昆一直等到快天亮时才开口:“我只在初中的时候和同桌谈过一次恋爱,毕业以后就分手了。再加上我一直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所以可能我不小心超过了边界,我向你赔不是。” “不,是我不好。”何已知说,“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且我也只谈过一次恋爱,和你一样。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是你的初恋?” “嗯。” “难怪你这么放不下。” 符玉昆一如既往地皱着眉紧盯棋盘,两人交替下了几步之后,他忽然开口:“我有一个理论,关于交往和喜欢的,你想听吗?” 何已知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当我们喜欢一个人时,我们喜欢的并不是他或她本来的样子,而是他们对我们反应……他们本来是什么人,拥有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 “就像这些棋子。只有两个人交手才能创造出一盘棋,否则它们就只是一堆黑白色的石头,既不好看,也不值钱,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它是黑的还是白的都不重要,因为你不是喜欢白色的石头,也不是它们围成的形状,而是和他交手的感觉。” 符玉昆顿了顿,加大音量,局促地笑起来:“好像越说越傻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你也不用认真,它没有任何理论依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