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气质又很谦逊,双手交握在腹前,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总的来说就是很正常。 来访者冲他浅浅地鞠躬颔首:“您好,冒昧打扰,我是爱新觉罗·山竹的父亲,请问这里是雁先生的住所吗?” 何已知吓了一跳:“我不是,呃,请进吧——山竹和雁行都在里面。” 正常的山竹父亲走进屋里,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山竹就用深沉的喉音呵斥道:“你怎么好意思坐着?快和人家道歉!” “我已经道过了。”和他完全相反,山竹拖着长长的高音反驳。 “哎。”山竹父亲叹息,可他用鼻子出气的样子和山竹一模一样。 “既然犬子不懂事,就由我代替他,向受到伤害的你们郑重道歉——希望你们可以原谅他。” 说着,山竹父亲就在客厅中间分别朝何已知和雁行的方向鞠了两个超过90度的深躬。 “天哪。”连雁行都惊叹出声,何已知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何已知,快请叔叔起来!” 何已知把山竹父亲扶了起来,因为他坚决不肯坐下,几人又保持着这样的站位交谈了几句。 直到几分钟后对方松口,先行告辞。 把长辈和妲己送走之后,何已知感觉自己比训练了一整天还累,他筋疲力竭地在沙发上坐下,看向旁边被他爸勒令“好好道完歉再回家”的金发青年,突然多了一分由衷的同情:“你爸……很特别。” 山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哂笑:“自从我妈死了以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把我当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何已知没有接话。 金发青年突然一拍沙发站起来:“侯灵秀在哪里?我想跟他说话。” “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单独说话。”雁行说,他看上去和何已知一样疲惫。 何已知走神了一瞬,发现他们两个人都看着自己:“干什么?” 山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带路吧,哥们。” 何已知向雁行发送求助的眼神,却发现对方也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只能认输地站起来:“比起流苏茶,我现在更想喝山竹汁。” 雁行:“我也是。” “什么流苏茶?”山竹不解。 “和你没关系。” 转进走廊之前,何已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前。 雁行正在清理刚刚吹进来的花瓣。可他还没扫完就又起了风,雪白的流苏花再一次活跃起来,飞舞着落在地板、轮椅和男人的肩上。 雁行放弃了清扫,坏心眼地把一朵流苏花放在captain的鼻子上,然后在牧羊犬打喷嚏时微微一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