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听到它喉咙里的喘熄:“没关系,没关系,captain,跑起来!” 越过终点以后,何已知的背后已经湿透了,一半是热的汗水,一半是吓的冷汗。 工作人员催促着比赛完的选手快速离场。 长发青年捡起地上的项圈,重新给captain套上,在此过程中牧羊犬一声不发。 扣上拉环之后,何已知拉了一下牵引绳,没拉动。 captain一动不动地望着赛场,何已知只能看到它的后背和嘴唇后面裂开露出的牙根。 何已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动物的身上感受到这样蓬勃而复杂的情绪,而它甚至没有表情,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四只脚牢牢地抓着地面。 他突然想起那天回戏剧学院上表演课时,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的。 “……真正动人的戏,是无限留白的演出,和无限丰富的内心。可惜现在演员不懂这个,导演也不懂这个,编剧更不懂这个。动不动就安排什么呐喊、怒吼、号哭、暴动……其实都是不需要的。” 就像此刻静止的captain。 何已知放下牵引绳,走过去把牧羊犬抱了起来。 “给。” 雁行把代为保管的手机和笔记本还给何已知。 长发青年蹲坐在场边,背靠着护栏。 “是我的问题,”他说,“如果我再快一点,对线路再熟悉一点……” “第一次已经很好了。”雁行说。 何已知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脑后的发绳扯了,头发散下来,遮住耳朵,顺势把脸埋进手臂和膝盖的桎梏中,郁闷道:“你可以安慰得再不走心一点。” 雁行轻轻笑道:“我说过了,谁是鱼还不一定呢。” 何已知把脸埋得更深,蓦地感觉一个尖尖的东西戳到了自己的额头。 他疑惑地把眼睛露出来,发现captain嘴里叼着什么。 是一张纸。 “这是……?” “今天下午初级跳跃赛的线路图,”雁行在阳光下用手扇着风,即使他的本意不是兴师问罪,但居高临下的角度无疑强化了这个意思,“刚刚一个工作人员给我的,说你打了勾。” “因为我忘了你说的是哪一个……”何已知小声说,突然意识到什么,像是被人在后面戳了脊髓,他猛地站了起来,把图从captain嘴里抢走,放在胸口指着,“我可以参加这个吗?” 两人的高度关系整个调转,雁行只能仰起脸看他:“因为敏捷赛没有完赛,所以即使你通过了跳跃赛也不会有时间记录,下次还得参加初级赛,而且下午就直接比赛,没有场训的时间,如果这些你都可以接受的话——” “我可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