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说:“过些日子吧。” 国内男人和男人结婚不能扯证,而因为郁嘉木的工作原因,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国外和祈南领结婚证,更不可能给祈南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那点可怜巴巴的工资,就够买对铂金戒指,求了婚。 最后就在家里——祈南的画室——摆了三桌酒,两桌是双方的家人,一桌同学朋友,请的人很少。郁嘉木知道祈南这是在迁就他,假如是和岑川结婚,他们大可以去国外领结婚证,可他是在国家单位,不能这样做。 他们俩个新郎官穿着正装,别朵玫瑰,就简单地宣布了一下彼此的关系,敬了几杯酒。 祈南家里人是大哥大嫂一家子过来,郁嘉木也是只有妈妈、继父和妹妹过来,朋友就请了几个,司睿、司哲、沈昶、林教授,还有王教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儿过来的,有家属的带上家属,勉强坐满了。 司睿全程都是一副郁闷的表情,仿佛刚失恋,祈南私下问他,他反问:“你怎么就和岑川分手了呢?岑川那么好。” 这是给岑川鸣不平呢,祈南有点尴尬:“是我对不起岑川,但喜欢一个人,跟合不合适、好不好没有关系。”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办了,更多的,也没办法,他们没办法以法律确认彼此的关系,但这样给了名分也挺好的。 王安之参加完婚礼还高高兴兴的,和郁嘉木开玩笑说:“你这下是傍上大款发达了啊。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过了几天,郁嘉木听说王安之出院,还以为她是好转了,和祈南商量下,打算过两天再去探望她和王教授,可以送点猫玩具猫房子猫零食。 王安之之前住在家里养病的时候,说是寂寞想养小动物,王教授一直很不耐烦养小动物,尤其是猫咪,倒不是猫毛过敏之类的原因,他和女儿说是小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起,但是又闹耗子,就养了只猫,放养,这猫性子野,还会上桌偷吃,他有次生日,因为考得好,妈妈给他杀了只鸡吃,他特意留了个大鸡腿,舍不得吃,想留着下顿吃,结果被猫给叼走了,从此恨上了猫咪,和猫咪势不两立。王安之是当成笑话讲给郁嘉木听的。 人就那么突然没了。 王教授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岁数又大了,撑不住,病倒了。郁嘉木站出来前前后后帮忙跑葬礼,他以前给奶奶做过丧事,不至于手忙脚乱。 王安之人缘好,很多朋友来悼念她,以前她住院的时候,病床和桌子上就放满了朋友送的鲜花和礼物。 王教授白发人送黑发人,恍惚了好几天,白了头,终于料理完了,像是回过神,说:“小黑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要回去照顾她。” 小黑是王安之非要养的那只小母猫,带回来的时候才两个月,现在也就三个月大。后来王教授似乎一改对猫咪的讨厌,总是往家里捡猫,养了五六只,都照顾得毛皮油光水滑的。 王安之的去世让郁嘉木深刻地感觉到了世事无常和生命的脆弱,祈南年纪大了,他很担心,对祈南小心翼翼的,被祈南看出来了。 祈南不喜欢这样,刺他:“我肯定比你早走一步的,再过个二三十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你也不算太老,正好可以再找一个。挺好的。” 郁嘉木被他气得很郁闷,说:“你快买好坟头,我得买你旁边那块,你死了,到时候我把我装你旁边。” 祈南淡淡地说:“不用坟头,我签了遗体捐赠书。用不着坟墓。” 郁嘉木:“……” 他们俩过得很低调,祈南本来不是高调的人,郁嘉木倒是很想张罗打鼓告诉别人祈南是他老婆,被祈南一巴掌拍回去了:“你是不想继续在研究所干了吧?” 国家单位,万一被人举报搞同性恋作风不端正,那就完蛋了,祈南本来连摆酒都不想摆,郁嘉木老吹枕头风,他一个把持不住,只好答应了。 搞科研也不是一心做研究就可以,也要处理人际关系,要为资金为项目考虑,还要养家糊口,有些同事还挺愁的,郁嘉木一身轻松,祈南跟他说了:“我养家就好,你专心做研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