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现在听到郁嘉木这个名字是特别不舒服,问:“怎么了吗?” 司睿说:“他下学期准备出国了。” 岑川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错事。 这样下去究竟是对是错,还是只是他太执着,可他也不想轻易地放手……他都等了二十年了。 三月初。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有天祈南一早起来,玻璃上挂满了泪珠,他一抹,望见窗外一片茫茫雾海。 回南天到了。 空气变得湿润而黏腻,像是浸满了水,仿佛一拧都可以拧出水来。 用上抽湿器也很快就装满了水。 岑川像是往常一样,接祈南去约会,明天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了。 岑川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到回过神,他已经载着祈南到了江边,他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这个地方。 “希望明天天气好点,天气预报说是晴天,雾气应该会散了。”祈南说,转头看着岑川,“你最近不太开心啊。怎么了?生意上的事吗?我问问我哥哥?” 岑川摇摇头,他心情郁闷也不止一两天了。 “我买了个香水送你,我记得你喜欢这个。”祈南拿出准备好的小盒子,包装得很是精美,系着绸带,“你可以现在就拆开试试。” 岑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就是个小礼物,他拆开来一看,脸上的笑意却一瞬间凝住了。 “怎么了吗?”祈南疑惑地问。 岑川看着这瓶香水,长长叹了口气,他没办法继续骗自己了,他转过头,对祈南笑了笑:“tomford的amber absolute。祈南,我从没有说过我喜欢这个。” 祈南愣住:“啊……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 岑川抓住他的手,把黑色的小瓶子放在他手心:“那次郁嘉木找你,就用了tomford的男士香水。你又记错了,你记错好多次了。” 祈南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岑川深呼吸,舔了舔嘴唇,他笑了笑,伸手抱住祈南,在他耳边说,“祈南,你还爱他。回去找他吧,他要走了。再不去找他就来不及了。” 祈南整个人都僵住了。 岑川放开祈南,看到祈南惶然无措的模样,想表演得更大度,像和郁嘉木那样微笑着祝福,他弯了弯嘴角,却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去找他吧,祈南,别像我这样,每次都晚来一步,只能追悔莫及。” 祈南靠近一步:“我不是……” “别说不是了,祈南,我不想要你的将就。”岑川退了半步,“我们分手吧。你知道他在哪,你知道该怎么找到他的。你爱的是他,我再努力,也给不了你幸福的。” “我们分手吧。” 岑川独自靠在江边的石栏杆上,看着江上白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的戒指盒,里面装着一对男士对戒。 他拿起戒指,看了看,轻轻笑了一声,抬手用力掷进江中。 落水声细不可闻。 就这样没了。 —— 回南天,郁嘉木的寝室可遭了殃,地上湿漉漉的,他不得不一天拖好几遍地。 正在拖地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是谁?”郁嘉木一边问,一边打开门,看到祈南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披着一身的雾水,几绺发丝凌乱地黏在他苍白脸颊的红晕旁,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又像是在演着一场暴风雨,墨黑的眼珠直直盯着郁嘉木。 郁嘉木正发愣呢,祈南推门而入,逼迫过去,气得直发抖:“是不是你和岑川又说了什么,他非要和我分手?” 郁嘉木懵了。 祈南进了门,门被风一吹,自己关上了,砰的一声。 “我没有,祈南。”郁嘉木说。 祈南不顾风度,抬手就要揍他,郁嘉木伸手去拦,两人扭打起来,地上太湿了,脚下一滑,都摔在地上,郁嘉木为了护着他,垫在下面,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