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刚亮不久,一楼各个桌前几乎已坐满了客人,所幸端午和大寒已占了一张方桌。 见她下来大寒露出一抹笑容,“庄主快来。”说着用衣袖将旁边的长凳擦拭干净。 她刚在长凳上坐定,没多久苏白便行动如常地走到她旁边的凳子,坐了下去,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凝滞。 她冷笑一声,果然,方才的行动艰难都是装出来的。 “主人对不起,我来晚了。”苏白歉意地说道。既然罚跪是为了昨晚他的冒犯,他自是不会用内力化解双腿的酸麻,方才见陆溪月下楼来,他连忙运转内力,这才耽误了一会儿。 见陆溪月没有答话,苏白罕见地露出一抹温和又带着丝丝讨好的笑意,盛了一碗粥放在陆溪月面前,“主人,江风楼的米粥十分香甜,比之御膳怕是也不遑多让,您尝尝。” 那粥冒着白色的热气,明明只是寡淡清粥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就像眼前的男子,清冷如月却璀璨如日。 对上苏白灼灼的目光,陆溪月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为什么他明明口中叫着主人,明明姿态这般卑微,却仍旧那么耀眼、夺目。 她真想把这双眼睛挖出来,让他永远无法这般盯着她,陆溪月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口,那里不知为何又酸又胀。 陆溪月想的出神,反应过来时已喝完一整碗白粥,她将空碗往桌上重重一顿。 这明明只是普通白粥,哪里好喝了。 端午才不会理会陆溪月的心情,忙起身替苏白也盛了一碗,连声道:“公子您也快喝,您一夜未眠定然辛苦极了。” 苏白却仍看着陆溪月,默然起身又盛了一整碗,陆溪月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昨日那被女子簇拥的邪魅男子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最后停在苏白身旁。 男子一展折扇,笑着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苏白不为所动地将盛好的粥碗放在陆溪月面前,淡声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男子笑容更盛,“若兄台都是贱名,在下怕是连那泥沟里的虫子都算不上。” 见苏白沉默不语,男子自顾自地说道:“在下西州清灵门慕情,放眼整个西南,在兄台这么年轻的岁数便有如此内功修为的,想必只有连赢严松、上官泰两位高手的苏白,苏庄主了吧。” 陆溪月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人眼光当真厉害,竟直接叫破了苏白的身份,却听到苏白无所谓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慕情随意地挥了挥折扇,若是忽略那脸上邪魅的笑容,确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意味,“阁下此行想必也是去往应都,既然志同道合,不如结伴而行?” 苏白冷道:“恐怕是志不同道不合。” 慕情丝毫没有气馁,“苏兄不用急于拒绝,这当今武林年轻一辈里,苏兄的武功已是数一数二,恐怕只有那温冷陈唐四家,和四大门派的杰出弟子能与苏兄匹敌。” 苏白淡声道:“苏某不过这熙熙天地一庸人,慕公子言过其实了。” “苏公子不必过谦,根据这蛊虫的剧烈反应来看,苏兄内力甚至犹在家父之上,因为在下才冒昧前来,想要和苏兄谈一谈合作。” 苏白冷笑一声,“合作?昨夜那种合作么?” 慕情合上扇子拱了拱手,“昨夜那丫头姿色平平,既然苏兄不喜我已经把她处理掉了,被苏兄嫌弃的人如何还能活在这世上?” 苏白神色瞬间为之一怔,倒是陆溪月幸灾乐祸地冷笑一声。 慕情继续说道:“温家势力庞大,这次比武招亲,各派精锐尽出,谁都想做温家的乘龙快婿,更何况能得一次温老太君出手的机会,那相当于多捡了一条命,苏兄难道有完全的把握?不如你我联手——” 苏白不等慕情把话说完,已经沉下脸道:“不必了。” 陆溪月冷冷瞥了眼苏白,看向慕情:“慕公子,不知你想如何联手?” 听到声音,慕情这才转头看向陆溪月,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