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光照进来,更衬得面色苍白。 “呃……啊!” 地上男子低低地喘息着,嗓音因疼痛而沙哑颤抖,听的端午恨不得以身相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您今日才和严松恶斗一场,内力消耗还没恢复,今夜又这般折腾,明日公子您还要去万合门,那上官泰可是锦州数一数二的高手——” 端午越说越急,越说越气,“庄主明知您每月十五都会发作,还故意命您此时下山,还让您七日内复命,庄主他,就是想要您的命!” 苏白早已疼的恍惚。 好热,好痛…… 师兄,他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窗外寒雨凄清,房内静地能听到苏白痛苦压抑的喘息,一楼却是一派嘈杂热闹,这江风楼是青衣渡旁最大的客栈,南来北往的行人相互吹嘘着见闻,跑堂掌柜津津有味地听着,像是锦都城里熙熙攘攘的集市。 “真是稀奇,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寒冬腊月的河水也不结冰,树叶甚至还是绿的。”一个胡髯大汉坐在火盆旁感叹道。 坐他旁边的人好奇道:“看来兄台是北方来的了?你大老远的跑到锦州做什么?” 大汉腼腆一笑:“俺这不是慕名前来,想来投奔严家。” “啧啧,这严家叱咤锦州百余年,可没这么容易——” 旁边桌上一个精瘦老者突然拍桌:“锦州已经没有严家了!” “没有严家了是什么意思?” 老者捋了捋胡须,一脸得意:“就在今晨,那逍遥山庄的苏白,单枪匹马闯入严家,杀了严松,将其余人全部制服。”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过了良久才爆发出阵阵嗤笑。 “哈哈哈哈。” “你这老头一把年纪,怎么还哗众取宠!” “那严松一双铁掌纵横西南鲜有敌手,严家更是高手无数,怎么可能被一人给破了。” 老者朝火盆靠近了些,“千真万确!是老朽朋友亲眼所见,那苏白离开严家时步伐稳健,一袭蓝衫清峻潇洒,浑身连血迹都没有沾染分毫!” 其他人齐声惊呼:“当真?” 老者夹起一块红烧肉,叹道:“自然千真万确,若有机会,一定要亲仰此人风采。” 众人纷纷议论开来。 “也算我一个!” “我见过!” “苏庄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说不定他能赢严松只是侥幸。” 阿喜在这里当小二已经五年了,南来北往的客人见得多了,再听到什么也不如最初那般稀奇,只不过人总是会忍不住好奇。 他今日见到那楼上天字客房的年轻客人,一身蓝色的宽袍广袖气度不凡,倒是有几分像这些人议论的苏白。 不过……阿喜想到什么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早些时候去送菜时,那人一袭蓝衫倚窗而坐,右手高提酒壶,上好的梨花月倾泻入喉,在窗外浩荡江水的映衬下好似一幅水墨画。 可也正是因此,宽大的袖袍略微滑落,他分明看到那露出来的冷白腕骨上清晰可辨的交错红痕。 他最初来客栈做错事时常被掌柜的拿马鞭狠抽,淡下来后的鞭痕便同那红痕一模一样,若当真是武功高强,又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阿喜边端盘子边叹了口气,想来那公子虽然看似矜贵,却也是同他一样卑微的可怜人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下了整日的雨终于停了。 凛冽的江风将乌云吹散,寒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楼上,镀上层淡淡银辉。 万籁俱静,只有二楼时不时能听到隐忍到极致的闷哼。 * “苏白,你闯我山门,意欲何为!”上官泰长剑出鞘,寒芒闪烁,剑尖直指门匾下挺立之人。 苏白一袭蓝衣锦裘迎风而立,腰间斜挂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笛,脑后仅用一根玉簪束发,眉目如画衣衫飞扬,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局势,却更显矜傲不羁,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疲态。 “上官伯伯别来无恙。”少年清淡的嗓音在寒冷北风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傲气。 明知对方来者不善,众弟子也忍不住在心底惊呼一声,好一个风姿如玉的神仙人物。 上官泰不悦地看向苏白身旁倒地哀嚎的弟子,冷眉倒竖,显得一张虬髯圆脸越发圆润:“你既唤我一身伯伯,为何如此无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