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战俘营里待了近三年。 在联邦监狱的服刑生活相对要容易一些,午餐和晚餐可以吃到肉,表现好甚至有减刑机会。 只是有些不知道哪个辖区来的看守狱警,脾气格外不好,被骂是家常便饭,如果表现出什么不满,甚至还会动手。 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s盟现在正在宣传战争的危害,教科书都焕然一新,西约姆的名字如同禁忌,现在就算是把这些战俘放归s盟,他们也不见得会受到尊重。 所以他们是一群完全失去庇护的人,也是发泄压力的好出口。 是的,战俘对看守来说仅仅是工作对象而已,看守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其他看守,阿尔文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同事关系简直复杂得可怕。 当每个人的工作量都不大,工作内容都很简单的时候,到底谁能成功晋级呢?那个成功晋升的人,该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呢? 闷头苦干的人似乎永远不会被上级看见,真正能被提拔的是围在上级身边的人们,而这样的一伙儿人,个个都是人精。 于是这就成了一个养蛊一般的角斗场,他们背后捅刀,脚下使小绊子,拼尽全力“干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一朝高升就是对手的末日。 由于看守们说话并不会避着战俘,所以阿尔文倒是听见了很多黑幕、内幕,虽然他们的目标只是争夺一个看守长的职位,但他们的用词却好像是要去征服全世界。 每当这时阿尔文就对战俘营外的世界感到恐惧,甚至产生一种待在战俘营也挺好的想法。 但是当然不能真的这样。 阿尔文也意识到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最可怕的事,三年过去,他已经在畏惧外部世界了,这样的话等到刑满释放的那天,他未必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到那时他能去投奔谁呢?曾试图带他一起去死的妈妈吗?不知人在何处的约克吗?还是…… 到那时,安琪应该有了自己的事业,甚至可能有了自己的婚姻。 每每想起这个阿尔文的内心就一阵抽痛——安琪曾冒着危险带他离开兰蒂斯战场,也曾在审判庭对他说过“圣诞快乐”,他觉得自己在安琪眼中应该多少有点不同。 但事实是三年过去,安琪都没有再来这里,也没有一封书信。 其实安琪应该知道,如果她不写信的话,就没人会给他写信了。 所以阿尔文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狱友们拆了三年的信件,他的狱友还特别直接地问他:“你是真的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吗?” 阿尔文只能说:“看样子是这样。” 战俘营里最铁的规矩,有时也是唯一的规矩,就是战俘之间不能打架。 只要这一点做到了,不管嘴巴多脏都没人会管。 这对阿尔文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没人会怕他高大的体格和坚硬的拳头。 再加上在兰蒂斯战场被俘获的大都是奇斯卡出身的士兵,所以其中不乏知晓阿尔文的那点旧事的人。 “他可是个人渣呢。”有人这么议论,“那个叫奥汀的研究员,不是死刑了嘛,就那些事,他也参与了的,所以才判那么重。” “听说s盟的飞行战记录还是他破的,老老实实作战早就高升了。得是什么样的人能参与这种事?被西约姆洗脑的人千千万,有几个人敢去做这种事?这还真赖不到西约姆头上。” “是被那个叫奥汀的人拿捏住了吧?我有个朋友在奇斯卡秘密警察队伍里,据说他和奥汀之间关系并不一般。” “他们之间差了得有三十多岁吧?这还能有什么关系?” “人的癖好就是多种多样的啊。”这人语气愈发神秘,“你们知道吗,审判时我排在他后头,他的审判我是听了全程的,我亲耳听到他把一个女性万能体在自己的公寓里关了两个星期。谑,这都下得去手,区区一个奥汀还有什么……” 这一次阿尔文终究是没忍住。 他一把把那人的领子揪了起来,沙包大的拳头直冲门面打了下去,当时那拳头上就染血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