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纽曼正面临任务失败后的处分,于是便被调到了这个不受待见的岗位上。 试验田的守卫工作,要是论及辛苦和危险,那远远比不上前线,但是奇低的回报值决定了它是件没人愿意接手的差事。 总之这就是阿尔文新的工作环境——烈日炎炎,漫天黄沙。 为了与沙漠融为一体,他们的军装换成了沙黄色,平时站岗需要佩戴特制的墨镜,否则必然被太阳刺成终身眼盲。 除此之外,这里虽说是无辐区,但是需要定期喷洒甘果醛用以维持无辐状态,否则周边的辐射物质便会源源不断地聚拢过来,横竖是不如巨蛋防御那么保险。 但是不得不承认纽曼待阿尔文还算不错,这确实已经算是最适合他的地方——这里远离血腥与杀戮,甚至远离人烟,非常适合进行创伤后的平稳过渡。 按纽曼所说,等什么时候他做好重返战场的准备了,到时再做调动也不迟。 “至于那些万能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逃出来的那个音讯全无,大概率是死在了辐射区,至于实验室里那个……”纽曼说,“实验室安保系统已经进一步加固,她永远不可能再出来了。” 试验田的生活很苦,阿尔文他们作为士兵自然毫无怨言,相比之下心甘情愿在这里承受风吹日晒的研究员们,才是格外可敬的。 这些研究员们曾经学习过世界上最复杂的知识,做过最前沿的研究,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如果他们想,他们完全可以在坚固的巨蛋内找到合适的工作,到了这个高度还愿意来这沙漠之中玩命,也算是另一维度的血气方刚。 有时候看着他们,阿尔文会觉得奥汀其实不算什么。 虽然做的都是些他看不懂的实验,但是很明显,奥汀只是把以往放在小白鼠身上的实验挪到了人体上,这其实不需要多么高的科研造诣,说到底只是足够狠心而已。 奥汀口口声声的为了s星,为了科技的进步,但如果真要她参与试验田研究,她实际未必愿意做,而且未必做得来。 在试验田这里并不能看见遥远的实验室,但阿尔文知道大致方向在哪,时不时就会向那里望去。 那里曾带给他巨大的痛苦,是那种略一回想就要窒息的程度。好在现在那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终于逃了出来。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战争在继续,实验室依然正常运转,那个女孩仍在接受解剖和照射。 阿尔文的噩梦也还在继续着,他还是会梦见安琪浑身是血的模样,而且他知道实际情况只会比这更糟。 每每午夜惊醒,看着试验田寝室的天花板,阿尔文便会感受到确切的绝望。 或许他想逃离的远不止是那间实验室而已。 他从来也没能真正逃出来过。 阿尔文总做噩梦的事儿引起了隔壁床一个小战友的注意——因为个子矮小,其他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布比”,是小男孩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小兄弟脑子是挺活络的:“新来的,我听说过你。阿尔文·文森特,你高我一届。” 当时阿尔文正在洗袜子,他其实不太想搭腔,但出于礼貌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你好。” 布比放下手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姿态竟和约克有点像:“像你这样的风云人物,为什么没去前线?” 阿尔文被这用词噎了一下:“你说我是什么?” 布比摊手:“我可没说错什么。别说我这一届了,再往下几届都听说过你的大名。你要知道,自你之后我们下面几届再提到‘破纪录’的雄心壮志时,可都是把你的成绩先剔除了看的——大家都默认你的成绩单已经是人类封顶的水平。听说当时的教官也觉得你前途无量,还试图撮合你和自己的女儿呢。哈,想当初谁不知道美娇娘对你一见倾心,只可惜你太不给面子……” 阿尔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终于没心思再洗下去,甩甩手打断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完全是没有的事。” “嚯,小姑娘每天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