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丝毫不掩饰脸面上的烦躁,但他似乎就是那种比较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先把安琪和戴文拉扯上了一辆大型军用飞行器,收走他们的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用挂壁的镣铐扣住他们的手腕,然后锁起车门再去带那些被控制在站点内的新人类。 可能是学过一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或者是怕安琪和戴文有什么互相开锁的神技,阿尔文特意把他俩一左一右锁得很远。 戴文见舱内只剩他俩,又想起安琪刚刚虚弱的样子,立刻便唤她道:“你还好吗?腿没事吧?” 却见安琪正眉头紧皱地看着窗外,和刚才的娇弱判若两人。 “戴文,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安琪语速飞快,“我原以为他们颁布《异种法令》的目的是逼迫新人类移民,减少s盟的人口压力,从而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对外侵略上。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俩应该会因为不是s盟的居民而被驱逐出境,罗兰则更可能被扣留,但现在看来情况完全相反。” 她不自觉地咬着没被扣住的那只手的指甲:“我们即将被带走安置,而罗兰则可以回家,也就是说我把他们想得太好了,他们可能没打算用那么温和的方式处理我们。” “按士兵们的说法,他们不认为新人类有权占有资源,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安置’估计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他们应该也没有魄力直接杀掉我们——他们一定已经为战争做了一些准备,先打哪再打哪是有策略的,公然屠杀其他辖区的新人类容易打乱策略,我觉得他们不敢。所以我们最可能是要被安排在一个很垃圾地方的住段时间。” 戴文听得发怔:“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些很恐怖的词?” 安琪没搭理他,继续道:“那这样的话,《异种法令》颁布的终极目标应该是新人类们占有的资源——不仅是他们在s盟生活会占有的,甚至还包括他们手上已掌握的私人财产,s盟担心大量新人类外流会卷走大量钱财,所以打算完全封住新人类的口袋。” 戴文不由喊冤:“那他们扣住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可没什么钱啊,就算有也是存在家乡所在的辖区,跟s盟有什么关系?” 安琪连连点头:“没错,扣住我们确实跟他们的终极目的关系不大,但他们实在没有理由直接剥夺那些富有的s盟新人类的人身权利和个人财富——新人类早已深入各行各业,贸然行动会导致社会生活乱套。s盟现在发展得就像个畸形的怪物,绿植稀少,经济强大,孤注一掷——它可以一拳揍飞它的敌人,但也脆弱到很容易因一点点的内部问题溃于蚁穴。” 戴文崩溃了:“你能不能别再说你们辖区的那些专用词汇了,我是真的听不懂啊!” 安琪总结道:“所以这场迫害只能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属于第一梯队——这是一个信号,暗示各行各业可以开始公然歧视新人类的信号,它在告诉大家新人类将不再拥有人权,那么新人类就会被逐渐从社会中剔除,到时再从他们手上卷走财产甚至于发动一场屠杀,都会易如反掌。” 安琪说得口干,想喝水,但显然没有。 她只好继续梳理思路:“而我们之所以成为这样的第一梯队,是因为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按照《异种法令》的规定,我们不被允许离开s盟,但我们又不是s盟的居民,没有住所,那么他们便以‘安置’为名对我们进行管控封锁,将这样一个‘温和’的行为作为一切的开场再合适不过。虽然现在有点马后炮,但我好歹是想明白了——那么我们再来考虑一下解决办法。” “我们不能被带去安置点。”安琪斩钉截铁,“我们已经被收走了手机,那么被带到安置点的新人类应该都没有通信设备,到了那种地方我们就完全与外界脱节了,被怎么对待都有可能,还出得来才有鬼。” 安琪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抵达安置点之前的这段路程很重要,如果能跑掉,那差不多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戴文用力拽拽扣住自己手腕的镣铐。 他和安琪现在完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原以为自己会是安琪的靠山,所以还强撑着保持镇定,当他发现安琪可能是他的靠山之后,立刻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被安琪的话给吓的,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点哭腔:“你确定我们还有机会吗?严格来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完全与外界脱节的状态了。” “有机会的,因为我们的运气还没坏到底。”梳理完毕的安琪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再次看向窗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