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安静下来,沈忱才察觉到,那诡异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季岸拽着他蹲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那草就扫在沈忱的鼻尖;他腾出手去拨开,那草又弹回来,他只好干脆捏住那把草。 之前隔得太远,那声音听起来确实诡异;现在那声音完全清晰了,除了有女人在哭着说什么,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在笑,笑得非常猥琐且凶恶。他们说的都是n国话,虽然沈忱和季岸听不懂,却仍能理解到:女人在求饶。 意识到那声音确实是人类发出来的,而不是什么女鬼,沈忱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学着季岸的样子,也在缝隙里看来看去;然而夜盲症限制了他的发挥,他只看得见缝隙之外隐约有影子在动,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沈忱用气声问:“你看得见吗?” 男人也用气声回答:“嗯。” 沈忱:“什么情况。” 季岸:“不太好。” 沈忱:“是人对吧?” 季岸:“……当然。” 沈忱长舒一口气:“是人就很好。……怎么回事,抢劫?” 季岸:“我觉得可能更严重。” 沈忱:“……什么意思?” 季岸:“是强〇。” 沈忱:“!!!” 沈忱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亲眼目睹”犯罪现场的一天——他虽然基本看不见,但人在现场。惊奇感冲淡了恐慌,他往季岸那边靠了靠,尽可能地保持着和对方互相挨着,再问:“你确定?” 季岸一边看,一边回答:“确定。” 女人一直在哭,哭得很惨,喉咙都已经哑了,想必在他们发现这声音之前,已经哭喊了很久。只不过在这荒山野岭,就算喊得再大声,也很难被人发现。他们要不是误入贼窝、滚下山坡,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只要是个人,肯定都幻想过自己见义勇为的情节。 可沈忱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真遇上什么珠宝店劫匪,他肯定是乖乖把钱包银行卡大金链子全上交的那一派,然后蹲在角落里等别的英雄登场。 但季岸是那种类型,他不是很清楚:“……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沉思了片刻,不仅不回答,还把问题丢给了他:“看你。” “我???” “行为已经发生了,其实现在去救人有点晚了。”季岸说,“而且也不知道对方手里有没有武器,万一带枪,我们二打一也不一定能赢。” 不,不是二打一,是一对一真男人大战。沈忱心想。 “那不管了吗?”沈忱语带犹豫,“万一他再把人杀了怎么办……”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