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我要跳了!”沈忱说着,身体往外一倾。 “别!”一向冷静得像机器人似的季岸,被他的动作吓到惊慌失措,“我接不住你,别跳……” “我要跳了我要跳了……” “你别跳!……” 季岸虽然说得很无情,可真当他从墙头一跃而下时,季岸还是伸出了胳膊。 可这仓促的“跳”,和对方仓促的“接”,并没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什么神奇的默契。沈忱跳下来,腿撞上在季岸手臂上;紧接着季岸重心不稳地往后倒。 季岸摔在塑胶跑道上,沈忱摔在季岸身上。 最终,季岸手臂骨折,沈忱小腿骨折,以跑步撞到彼此为借口,两个人双双住进医院,还睡同一间病房。 * 想起那次骨折的痛楚,沈忱就觉得牙根发酸。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再骨折了;但如果跟被人剖心挖肝比起来,骨折又好像还不错,还可以忍。 他坐在椅子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紧张到毛孔收缩,进入备战状态;直到动静消失了,他才会缓缓叹口气,继续坐在椅子上发呆。 时间在这种绷紧放松的循环往复中被无限拉长,天像是永远不会亮了般,无论沈忱看几次窗外,外面都是黑的。 5:59的时候沈忱看了眼手机,盯两小时梢竟然比打一整天游戏还累。 季岸能平安活到天亮,等他起来真应该给自己磕两个。 他正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床上的人突然动了——男人蓦地掀开被褥,沉默着坐了起来。 “?!” 没等沈忱说出话,季岸穿鞋下床,径直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全程沉默且快速。 接着流水声传出来。 五分钟后,季岸穿上了上衣,换上了长裤,洗漱完毕地走出来。他完全没注意到沈忱在门口,自顾自地过来开灯。 灯亮起的瞬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什么杂耍?”看着床头柜行李箱、还有椅子和人,全堆在门口,睡眼惺忪地季岸问道。 “……”沈忱才震惊,“你这是什么功能?闹钟都没响,整点起床?” 季岸:“你没有生物钟吗。” 沈忱:“……你这叫生物钟吗?” “不是生物钟是什么?” “哪有人生物钟准确到分钟的?!” “我。”季岸说着,沉沉舒了口气,转头去拿烟:“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这才想起来,过去两个小时勇敢无比的自己:“……你知道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