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问:“这是什么?” “一瓶香水。”梁东言说,片刻他又低声地、像是在说悄悄话那般道:“叫航行物语。” 因为姜阈告诉过他,他最喜欢的就是海洋,危险但自由。 当时梁东言问他:海洋可以排第二吗?最喜欢的可不可以是我? 姜阈点点头说:那海洋排第二好了,最喜欢你。 姜阈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溃败,他指尖不停颤抖着,于是他只能咬住下唇,顺着那两片树叶刮出的伤口咬,直到嘴里血腥味绵延,那种抑制不住的、蔓延到躯体的痛楚才减轻了些。 “谢谢。”姜阈道,他垂着眸,慢慢抬手,接过那个盒子。 两人的指尖在盒子底部很轻地触碰了下,像碰到风、碰到阳光、碰到海水。 “没事。”梁东言仔仔细细地盯着姜阈,似乎想在这短暂的瞬间把他看够。 “我回去了。”姜阈和梁东言对视,那些藏于深处的情感像一条暗河,在他每一处细枝末节的血液里流淌,梁东言不会看见。 “嗯。”梁东言很轻地勾唇,稍一放松,眼眶便红起来,他眨了眨眼,眼泪冷不防溢出。 “学业顺利。”梁东言深吸一口气,目光颤动不舍,却极力让自己体面地祝福着姜阈。 “你也是,要成为大明星阿。”姜阈的手指用力贴着那盒子,盒子表面几乎要被他抠烂,他转过身,步伐缓慢平稳地朝小区内走去。 深夜无聊的门卫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等姜阈从人行闸口走进小区时,门卫忽然从窗口来了句:“你把他弄哭了啊。” 姜阈身形一顿,却不敢回头。 他想,何止弄哭,我还把他弄丢了。 姜阈在小区里漫无边际地走,直到梁东言看不到他,直到谁也看不到他。 他才敢蹲下来,抱着那份礼物,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肺里呼出来。 他张开嘴、抬起头,无声地大口呼吸、眼眶被眼泪盛满,顺着眼尾断线般落下,心脏疼得厉害,每呼吸一下,就更疼一点。 可有些东西深入骨髓,注定无法随着氧气和眼泪流淌出来。 去年夏天在海上的那些日子,姜阈无数次想沉入海底。 他记得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跃动的阳光、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以及那场几乎让他丢了命的入海气旋。 他一点都不害怕。 他只是担心,自己如果消失在这里,会牵连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人。 于是姜阈上了岸,回了陆地。 回来后的须臾,姜阈对嘈杂的环境一度不适应。 但就在那瞬间,他看到了梁东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