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石有些困惑地看着鹿安清,又看了眼不说话的公西子羽,“公子还未与鹿祝史提及吗?因着昨日的动荡,眼下祝史仍在搜查……” “你说此事与我有关?” 非石看起来更加茫然,“不是……您吗?可是,昨日的路线,的确是……” “好了,非石,你去外边守着。”公西子羽温和打断了非石的话,“余下的,我同鹿祝史说便是。” 非石后退一步,朝着他们行礼。 然后转身离开。 公西子羽牵着鹿安清的胳膊,重新回到屋内。 鹿安清是直到坐下时,方才觉察到这点。 ……这种感觉很奇怪。 鹿安清习惯了独来独往,很少与人搭档,也少有身体接触。 如公西子羽这般自然而然触碰的姿势,若是换做别人,还未靠近鹿安清,就会被他下意识避开。 然如今,他却是迟钝到非得看到,才能反应过来? 公西子羽自然松开手,拎起茶壶为彼此斟茶,淡淡说道:“昨日京都的异动,的确是鹿祝史与我引起的。” 他将茶水推到了鹿安清的手边,叹息一声。 “我并未料到这点,反倒差点害了鹿祝史,实在是……我之过。” 鹿安清在短短时日内,接连听到公西子羽数次歉意,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摩|挲着茶杯,沉默了良久。 “那个结合……” 他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西子羽:“我年幼时崭露头角,后来得老师教诲,掌握了些许能力。而后,便开始偶尔能看到那些东西。” 鹿安清和公西子羽心知肚明,公西子羽能看到的是何物。 “起初看起来的确如灾祸,后来,我却发现,那是神有神异者才有之,如同触须,却又不同。” “何为不同?” “明武,与江臣的不同。你,与我的不同。”公西子羽低低笑了起来,“祝史里有擅长与灾祸争斗者,便有不擅长者。在我看来,我与江臣,应当是一类。 “而结合,原本是我的猜想。 “我猜想,这些不同的力量,应该有不同的运用。而不同的人之间存在的互补,交融,我称之为……结合。” “可他们……”鹿安清的眉间略有疲倦,“并无法做到这些。” 对话。 景象。 触须。 明武和江臣都不存在。 仿佛公西子羽和鹿安清是两只挨挨蹭蹭的怪物,只有他们才有如此这般诡异的存在。 公西子羽微微一笑:“原本只是他们能力不够。” “原本?” 鹿安清敏锐地抓住了公西子羽话里的重点。 “原本。”公西子羽颔首,温柔清浅的目光落在鹿安清的身上,声音好似缓缓流淌的水流,令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可昨日,你改变了这一切。” 鹿安清揉着额头,昨日的事情,因为处在高热里,如今想起来,总是非常模糊。 最清楚的,当然是眼前这个人。 哪怕是现在,鹿安清还能感觉到心口涌动的占有与保护。 “我的”,仿佛他的本能还在这样叫嚣着。 可这与鹿安清的理智相悖。 昨日如果是在清醒的状况下,他是决定不会答应公西子羽,也不会做到……那个地步。 鹿安清到底是个克制守礼的人,如此之事,本就违背人伦,他自己遭罪便是,何苦将公西子羽拉入沼泽? 一想起昨日的事,鹿安清便忍不住蹙眉。 可在那之前,跳出他和公西子羽之外的事,便是模糊一片。 但也不是…… 完全没有记忆。 他记得自己离开皇城,记得他摇摇晃晃,却又快如闪电地穿行在人群里,他记得……在他途径几处宅院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了某种……血气涌动的触感…… 仿佛有人被他所牵动,连着气血都在翻涌。 他的力量……有这么强大吗? 只是那样的感觉相对于那时的鹿安清来说,仍是太浅淡了些,他满心满眼只余下狂热吸引着他的存在。 鹿安清面无表情地将那部分给推开,努力专注在眼前的正事上。 “有人怀疑到我身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