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他。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有一些老人,还记得、也愿意相信那些事。 … “鹿祝史,黑门山上的灾祸已经确认清除,劳烦您了。” “无碍。” 马车上的两人简短对话完,鹿安清就默默啃馒头。 坐在鹿安清对面的中年男人欠身,行了个大礼。 “禀祝史,史馆已下令,请您尽快返京。” 鹿安清拇指擦了擦嘴角,抹去碎屑。他不在乎这些仪态,常年在外,有时风餐露宿,早已将从前的习惯抛却在外。 “是,什么要事?” “内庭十年一轮换,如今,已是下一轮。” 鹿安清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离开京都,已经有十年。 鹿安清:“不该是我。” 内庭每十年,都会轮换一次跟随在帝王身边的祝史,但这事,和鹿安清关系不大。 毕竟能入选的人,举止神态外貌不应有任何残缺。 可鹿安清,是个瘸子。 “太史令有命,名单上,已经有您的名讳。” 鹿安清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明日便回。” 中年男人:“祝史刚刚清除了灾祸,还是多休息两日。” 鹿安清:“不必。既然要回去,便是迟早的事情。早些回京,也让史馆的人放心。”他言辞淡淡,中年男人连忙又躬身,轻声细语着。 “祝史,还是身体为要。” 这中年男人,是史馆在外的分馆门徒,专门为鹿安清这种在外行走的祝史驱使,与朝廷的驿站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曾对外放开,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鹿安清不欲与他多言,只摇头:“最多再休息一晚,明日便走。” 见鹿安清坚持,中年男人不再言。 马车一路回到分馆,鹿安清径直上了楼,中年男人才舒了口气。 边上牵着马车的少年嬉笑着:“大叔,为何这么紧张?鹿祝史可是近来脾气最好的一位了。” 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背上,把他拍得,整个人都吓了一个哆嗦。 “你懂什么!” 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尽管他们都是史馆内部的人,可他们都是普通人,并无什么特殊能力。只有被称作祝史者,才是极其特殊之人。 祝史,是使馆内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在元起三十年后,因着“神教”祸害,朝廷再不相信任何束缚的“奇人异士”。唯独史馆是例外,并且长存下来。 毕竟,世间,确有灾祸。 史馆肩负起了处理各处灾祸妖邪的重任,可这并非容易之事。 尽管灾祸妖邪发生的次数并不多,可一旦发生便难以清除。 也常有祝史为处理灾祸而死。 中年男人来往接待过那个多个祝史,也见识过那些脾气不好的大能,可唯独这个鹿安清…… 在他的面前,中年男人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恐慌感。 仿佛,在鹿安清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得以进入史馆,便是靠着这份超乎常人的敏|感。 他敢笃定,这位鹿祝史的能耐,定然不同! … 鹿安清将自己挪上|床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虚脱。 黑门山的灾祸,并不容易消除。 不然,也不至于在他到来前,一直困扰附近的猎户百姓。 如今他的胳膊,腿脚上,都遍布反噬的黑纹。不过他早就习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哪一日他身上没有反噬黑纹,反倒显得奇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