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说不出这是怎样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和小时候第一次看见桑云惜背后的怨魂有些相似。 一种对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不可抑制地惶然。 “这个名字有些普通,大师兄可以换个名字。”桑宁宁声音有些飘,就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容诀道:“那师妹以为,什么名字好听?” 桑宁宁努力思考了一下,试探道:“福德?” 回应她的,是一阵从喉咙里溢出来的笑。 桑宁宁气闷,不自觉地鼓了股腮帮子:“大师兄觉得‘福德剑’不好么?” “不好。” 容诀挑起眉梢,答得干脆利落,反倒让桑宁宁愣了一下。 此刻的容诀不像是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师兄,倒像是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郎。 桑宁宁道:“那大师兄觉得什么名字好听?” 容诀眉梢微动,偏过头,如绸缎似的乌发被他轻轻甩落在身后。 “我觉得——”他微微拉长了尾音,而后弯起眼,嗓音含笑。 “还是‘宁宁剑’最好听。” 尾音上扬,如同一个在盛夏风中撒娇的少年郎。 饶是知道大师兄好看,也见惯了大师兄这张清绝无双的面容,桑宁宁此刻还是恍了下神。 笑胜春花灿烂,眼若蕴含秋水。 不再那样端方守礼,反而有些……想那些青龙峰弟子口中的“话本子里的女妖”,一颦一笑都要勾人魂魄。 是她没有见过的大师兄。 看着看着,一不留神间,桑宁宁说出了心里话:“‘宁宁’二字是否太过寻常?一柄剑的名字,总该有些寓意在的。” 原来如此。 容诀唇角的弧度不变,眼下的泪痣映在风中,更显得出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昳丽。 他的瞳孔极黑,胜过砚台中的浓稠乌墨,可目光却依旧清润温和 “可我觉得‘宁宁’二字就是最好的寓意了。” 被这样的目光笼罩,桑宁宁再也想不出反对的话。 而且也不等桑宁宁再次开口,容诀极为难得地显示出了他强势的一面:“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的手搭在腰间的木剑上,语气淡然,又充满着不容置疑:“以后这把剑,就叫‘宁宁剑’了。” 这样,他就不会再忘记这把剑的来历了。 “什么‘宁宁剑’?” 一道跳脱的声音从后方传出,桑宁宁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