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我能打开看看么?” “可以。” “咔嗒”一声,木匣被打开。 容诀垂眸看向那把剑。 剑身修长,线条流畅,可从中看出制剑之人的认真,但终究是有几分稚嫩,比起那些名家手笔绝对算不上高明。剑柄也不如那些用尽天材地宝的名剑华贵,剑鞘更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一把寻常的木剑,看上去没有什么值得称耀的。 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这是一柄因他而存在的剑。 是独属于他的剑。 ……独属于他。 这几个字似乎含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以至于在舌尖转了转后,被吞入腹中时,都带上了一股别样的滋味。 如同在吃蜜糖时不小心咬破了唇,落尽口中的便是一股含着铁锈味的甜。 随着这股味道,藏于皮囊之下,那空荡荡的血肉之内,似乎有一块正在被补全。 容诀眼睫轻轻颤了颤,宛如在雨夜里停留在屋檐上的青鸟,鸦羽被雨水浸湿后理应垂下,可他的目光却仍不自觉地将目光再次从剑柄流连。 容诀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让桑宁宁有些奇怪。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看不上……还是,想要拒绝? 桑宁宁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情商猜测了一番,最后得出了结论。 嗯,应该是既不喜欢,又看不上,所以想着如何拒绝。 这个念头一出,桑宁宁稍微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倒也正常。 虽然如今已经不在青龙峰,但容诀作为容氏嫡出公子出身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不喜欢一柄普普通通的木剑,在情理之中。 桑宁宁想,毕竟她这只是她一个小修士的随手之作,并非往日里他曾拥有的那些厉害的、不出世的铸剑师精心打磨的作品,配在腰间也确实有失身份。 这么一想,桑宁宁倒也坦然。 于是她伸出手想要去拿:“大师兄不必勉强,若是不喜,大可告知——” “未曾不喜。” 这一声拒绝又急又快,容诀更是抬手直接扣住了桑宁宁的手腕,像是生怕她收走这份礼物。 这全然与容诀一贯的从容淡薄不符合。 桑宁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好奇怪,桑宁宁想。 说得更直白些,当时“真假公子案”真相大白,容诀被逐出师门时,都未见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如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剑罢了,为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