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开么。”闫御瞳仁乌黑,眼如点漆,“也许我可以放你走。” 狄九徽避而不答,“像是挖了个坑等我跳啊。” “你什么都不说,对我没用处,留着你反倒多了张嘴蹭吃蹭喝。” 狄九徽笑起来,得寸进尺道:“那敢情好啊,放都放了,再给我笔钱安家立业。” “想要多少。” 狄九徽狮子大开口:“一千两吧。” “行。”闫御一口答应,“不过得等等。” 狄九徽惊讶于他的大方与果决,“等多久?” “保守估计一年之后吧。”闫御说,“那时我的俸禄差不多就能发下来了。” 狄九徽:“……” 不想放人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狄九徽不搭理他了,拔步就走,闫御没拦着,他想,他就试一试,也许是军师想多了呢。 他都想好了,到时借此由头大做文章,一个个全都罚去地方肯定不可能,那就罚俸,填补他这几个月被克扣的俸禄。 然而闫御赌输了,输得很彻底。 布防图不见了,消失了几个时辰后,转而出现在数百里之外的谯国主帅的手里。 闫御尚存侥幸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布防图有两份,丢失的是闫御手里的那份,他一直贴身收着,从未假手于人,甚至除了军师不曾有别的人知道在他这里,唯有狄九徽来给他送茶的那天,他刻意摊开,就为了试探狄九徽的态度。 此刻,已无需赘述。 “你干的?” 闫御找上门时狄九徽很淡定,隐瞒至此已是预料之外,他坦然承认,“是我。” “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你抓住的那几个人么,他们刀上的花纹是我谯国特有的传递消息的方式。” 闫御在脑海里找出那几个形状各异的图案,他当时只觉得独特,没往别的地方想,居然还有这一层。 丞相是站在狄九徽这边的,他相信狄九徽的为人,信他不会轻易叛国,于是助他安抚住谯国皇帝的猜忌心,狄九徽也没辜负他的信任,潜伏在敌国多日,伺机而动。 事到如今闫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这些时日你贪生怕死的所言所行也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心?”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难不成连这都不懂?”狄九徽笑了下,然后用一种相当不解的目光看着他,“闫御,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连军机密报都能毫无戒备地被我偷取,我们可一直都是敌对关系啊。” 是,他对狄九徽有一种天生的信任,仿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知根知底,就像他确信自己不会伤害狄九徽一样相信着狄九徽也不会害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