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都没有等到,似乎对方也睡着了。 平静得不象话,仿佛这么多天都是做梦一样。 他抬起头,疑惑地睁开眼,看见季一粟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只望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年伸手摸向他分明的下颌,声音轻软: “不疯了?” 季一粟微微偏了偏脸,正好含住他的指尖,濡湿之后低声问: “想要么?”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和性感,年渺飞快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缩回他怀里不说话。 他实在是累坏了,即使已经是顶阶修士,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欺负,幸好他已经是顶阶修士,但凡修为差点都受不了。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个人平稳的心跳和轻柔的呼吸,年渺重新打量起这个地方,红帐软被,是一张床,不过加了空间法术,否则这么小的地方,是无法承受住他们两个如此之久的折腾的。 这张床越看越熟悉,好像是他睡过的地方,他的大脑在良久的沉静后也渐渐清醒,终于想起来,这是他和季一粟离开碧海门后的第一个住处,每一件都是他亲手置办的。 “怎么回到了这里?”年渺随意地问了一声。 “没想太多。”季一粟温柔道, “就直接回家了。” 这的确算是他们的第一个家,还是年渺亲手题的字,牌匾仍然在门口悬挂着。 年渺将脸埋进对方的怀里,又不说话了,只静静感受着时光在一点点的流逝。 慵懒,惬意,满腔抑制不住的喜悦,这种异常美好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良久,年渺又轻声问: “多久了?” “不知道。”季一粟诚实回答, “没算过。” 年渺也实在太累,不想放出神识查探,只想安安稳稳地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声音都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应该下雪了,还没有看过这里的雪。” 他想他被季一粟掳走那天正是立冬,下得却是雨,现在恐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应当下雪了。 季一粟顿了顿,没有立刻应和他,似乎在看外面有没有下雪,过了一会儿才温声道: “你想看下雪,再等两个月我们去,现在还是秋天。” 年渺依旧有些迟钝的大脑尚且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甚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小声道: “也不是很想看,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乖巧地靠着季一粟,忽然一怔: “秋天?我们走的时候不还是立冬?!” 他终于算出来了,也就是说,季一粟将他关了几乎整整一年,这一年,都在做同一件事,如此荒唐,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