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不是父子之情,也不是师徒之情。”年渺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和颤抖,他在害怕,前所未有地害怕着,他知道只要他想,现在仍然可以退回去,继续躲在季一粟的身后,继续和以前一样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他不想,快乐和痛苦的交织,比单纯的痛苦更要难以忍受,他只想选择其中的一个。 “师兄,我快要死了,所以,我不想等了。”年渺静静阐述着,没有焦距的眼睛试图追寻季一粟的目光, “我想在死之前,要你一个答案。” 季一粟不由低下头,想离他近一点,有种近一点,就能让他看到自己的错觉。 年渺在黑暗中怔怔地对着不存在的视线,片刻后颤声问: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感情么?” 季一粟只看着他,在他眼里含泪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怎么思考,只知道跟随着他的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眼里只有他的泪,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泪擦干,让那双眼睛再次明亮起来。 他始终都躲不开年渺的眼泪,被死死掌控中,无法逃离和拒绝,最后无限妥协。 所以,他有些茫然地重复着年渺的话: “什么感情?” 年渺没有回答,只是在黑暗中试图找到他的轮廓,两条手臂环绕上他的脖颈,一点点靠近。 季一粟不自觉低下头,和他越来越近,最后轻轻贴上他的额头。 他从前也会这样,用来安慰年渺。 没有交汇的目光,年渺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仰起脸,从额间贴到鼻尖,微微磨蹭两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缓缓贴上了季一粟的唇。 温的,又带着几分凉意,和别处的体温一样。 他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浑身发软,没有一丝力气,手臂却紧紧缠绕着,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喉咙里崩了出来。 季一粟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 交织的强烈的心跳声,在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里,急促地敲打着两个人的耳膜,掩盖住了噼里啪啦的火烧声,掩盖了隐隐传来的崩塌声,掩盖了天地间的一切。 年渺抖得更厉害了,却没有不知所措地停下来,他努力回忆着多年前大婚前夕学到的知识,轻轻舔舐着季一粟的唇瓣,轻而易举撬开了对方的唇齿,舌尖相碰的那一刻,仿佛有细小的雷电从头顶流淌而过,顺着脊背一直流到脚心,无比酥麻,让他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呼吸在本能变得急促,杂乱地交融在一起,季一粟放在年渺腰间的手,不自觉抓紧,又慢慢放开,依旧处在混沌之中。 呼吸是甜的,唇齿交融也是甜的,吻也是甜的,年渺比他想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