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想季一粟跟他并排走着,没有离开让他单打独斗的意思。 他不停瞥向对方,如此十几次,直到上了岸,终于忍不住问: “你干嘛呀?” 季一粟道: “我怎么了。” 年渺抓起他的手,语气十分不满: “干嘛自己一直冻着啊?” “这好像不是我干的。”季一粟看也不看他, “可惜,就这一只好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年渺竟然听出了三分哀怨的意思,自然也明白了言外之意:辛苦拉扯大一孩子,刚结了丹就攻击自己,真是让人心寒。 “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跟你玩一下,怎么还记恨上了。”年渺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你以前可没这么小气。” 高大的凤栖梧桐在浓郁灵气的滋养下艳丽得灼眼,抬眼甚至看不见日光,这些天白沙地上已经落了不少花瓣,红一片白一片,预计过不了多久,花瓣就能完全将地面覆盖。 季一粟没有说话,反手握住他,停下脚步拉着他不让他走,望向他的眼眸。 年渺忽然间不敢跟他对视了,犹犹豫豫垂着眼,踢脚下的一朵凤栖梧桐,执着地想将花踢到季一粟脚背上,等他如愿以偿,才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夸你,高兴了么?” 年渺的唇角忍不住翘起,尽管已经在克制,但还是越翘越高,最后一脚把那朵花踢开: “别扭死了,师兄。” 他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跟季一粟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这也要别扭,那也要别扭,拐弯抹角半天就是不肯好好说话,可偏偏又极为喜欢这种别扭。 他觉得脸上有些热,不敢去看季一粟的脸,便扭头四望: “妖兽呢?连只蝴蝶都没看到。” 季一粟道: “骗你的。” “你怎么什么都骗啊。”年渺扬声指责,看到树上的凤栖梧桐,又想起那个不速之客,猝不及防转移了话题, “刚才那个人说,他是进来找慕情花的,可我在这湖边也有段时日了,并没有见过什么慕情花,是不是被人骗了?” 季一粟委婉道: “以前是有的,后来我们搬过来了。” 年渺愣住,很快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下: “是被压在院子下了么?” “你要是想看,我再给你种一些。” 他默认了。 年渺笑起来: “那就种点罢,我还没见过呢。” 他刚想问既然没有妖兽,为什么要带他来林中,却见满目的凤栖梧桐忽然间像活了一样,花瓣不停颤动起来,紧接着,花朵如同蝴蝶一般飞离了枝头,一朵接着一朵,连成一群群,一串串,一片片,在林间翩跹而舞,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渐渐地,越来越多绚丽的红花飞成了真正的蝴蝶,漂亮而柔软的红色蝶翼舞动,轻盈地混在飞花中跟着起舞,抑或是停留在花枝上,叫人分不清哪些是花,哪些是蝶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