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无奈: “这下着雨,我去哪里给你抓真的?” 年渺反驳: “当然是去没有雨的地方抓。” “行,你是祖宗。”季一粟妥协, “等着。”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季一粟的声音又响起: “抓回了,出来看看?” 锦被终于有了动静,一点点往下拉,拉到脖颈处不动了,季一粟一错不错盯着,总算看见年渺的脸,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怯怯的,眼角噙着一滴泪,拥着满床的红,更衬得皓白如月,格外脆弱美丽。 像只小鹿狠狠撞入季一粟的心,季一粟只觉神魂都被撞得摇摇晃晃,忘了今夕何夕,直到年渺巴巴问他“真的呢”,他才反应过来,蹬掉鞋,盘坐在床上,把帐子合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将俩人困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 他抖开手中的锦囊,十几只萤火虫在床间飞舞,幽幽荧光如浓绿的玉珠,划成道道光线,似林中一场盛会。 年渺怔怔地仰望着流萤,季一粟望着他,那双湿润的眼睛里浸了流萤的幽光,熠熠生辉,将他完全吸入其中。 他不自觉凑近,几乎快抵上年渺的额头,仔细观察对方的脸,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抚了上去,抹干净泪痕后,又划到唇瓣上,用极缓极慢的速度摩挲着,唇瓣的伤顷刻间消失,重新恢复水润,如同清晨沾着露珠的姣花,柔嫩得不可思议,然而那根手指像是没发现般,仍然流连忘返。 年渺睁大的眼睛又慢慢垂了下去,任由他动作。 床内比帐篷还要狭小逼仄,空气粘稠而燥热,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重了,融合进空气中,像是灶上搅动的一大锅麦芽糖,季一粟的眼皮耷拉下来,目光落在唇瓣上停住,手慢慢拿开了。 像一只被逼进角落的小兽,无助地等待狩猎人的抓捕入笼。 流萤飞舞,暗潮翻涌。 年渺忽而往旁边一倒,猛地将被子拉到头顶,虽然声音大,但明显底气不足,仿佛是在壮胆一样: “我要睡觉了,你回去。” 他捂住胸口,拼命抑制着心跳。 是快要得逞吗?明明是朝思暮想的事情,他怎么就临阵逃脱了?为什么不敢呢? 仿佛梦被打翻,季一粟听到了他的话,依旧有点怔忡,闻言也忘了回答,像个被操纵的傀儡下了床,还不忘替他关好门,在门外站了半夜,也没有清明的感觉。 ———————— 今天发个小红包=w=这周上级来检查,还要继续做ppt,周末多写点= = 第33章 噩梦 白雾如织。 年渺缓缓睁开眼睛,游离的目光拨开层层云雾,视野和大脑都渐渐清晰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