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再丧心病狂的妖魔鬼怪见了也要犹豫,他只看一眼心便会被人拧了一把似的陡然一疼,随即化成一潭春水,全然忘了所有。 况且自己的脾气也来得毫无道理,一个萍水相逢的和尚而已。 “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么?”季一粟握住他的手,凉得跟冰块似的,都要僵硬了,便不由揽住他的肩膀,把盘子随意飞到桌上,将他的双手完全包住。 “可是你不理我。”年渺趴进他怀里便开始抽泣, “你不理我我怎么睡得着。” 季一粟软下来: “哪有不理你。” 他把人横抱起来,坐在床上,相对于他而言,年渺要娇小得多,这个姿势便像婴孩一般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只觉热气蒸腾,不断上涌,很快身体暖和起来,舒舒服服地在他怀里伸展一下,侧过身换了个姿势,将脸贴在他心口处。 季一粟的心跳其实和常人不一样,大部分时候平静到可以称得上微弱了,偶尔年渺才能听到剧烈几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身体常年勉强算有温度,偏偏能把自己捂热。 “饼你也不吃,人你也不理。”年渺垂眼嘟囔,掰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把玩,反倒咄咄质问起来, “你想怎么样?” 季一粟第一次被他反问,竟然哑言,半晌才道: “不是说了,去害别人。” “但这个是我认真做的。”年渺放大声音,仰头看他, “我自己都尝过了,你怎么能不吃?” 季一粟道: “明天吃。”他反握住年渺在作乱的手,问, “冷不冷?” “冷,被子也凉,我一个人捂不热。”年渺理直气壮道, “我要跟你睡。” 他稍稍环顾一下四周,师兄的房间他很少来,清冷至极,只有床椅等简单的家当,还都是他亲手挑选置办的,两个人的锦被都是大红色,也是他选的,而师兄的被子迭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躺进去过。 烛影投在墙壁上,被放大数倍,不断晃动着,季一粟抬眼,发现是窗户没关,便扬手关上,屋里再无一丝风。 他“嗯”一声,把人放到床上,替对方掀开被子时,对方忽然抓住他的手。 烛火摇曳,昏昏黄黄,有种别致的温柔。 年渺的身下是艳丽的大红锦被,乌压压的青丝如瀑散落在被上,更衬得他肤如皓雪,面胜桃李,眼眸潋滟,唇瓣若花,领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一大片,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柔嫩白皙,熠熠生光,逼得人无法直视。 季一粟被他一拽,弯下腰,发丝垂落到他脸上,喉咙莫名干燥起来,眼睛不该看,却偏偏黏在衣领边缘,只觉那处白得太过耀眼,占据了所有的视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