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蝴蝶样式的花钿,插上同色的步摇,蝴蝶的翅膀翩翩欲飞,垂落的流苏晃晃荡荡,相映成趣。 年渺乖乖让他折腾,虽然每次都说一般,但师兄很喜欢给他换衣服。一开始是极为排斥的,给他编麻花辫时骂骂咧咧,由于他脸皮厚,渐渐次数就多了,后来师兄不知去哪里学的,开始不局限于麻花辫,试验了很多新花样,手艺愈发成熟,再后来不满足于单纯的梳头,还要配上相应的首饰,再后来衣服也会备好,一套一套让他试,多是些嫩黄天蓝的亮色,说什么小孩子就应该穿活泼些,别学大人死气沉沉的。虽然表面不情不愿,口口声声是嫌他太邋遢死板,但年渺觉得,他是打开了新奇的大门,把自己当娃娃玩了。 铺子里的人都纷纷来围观,赞叹不已,侍女热情拉着年渺去看他们的新品,滔滔不绝介绍,美人还应当配上相应的妆容。 “他用不上。”季一粟淡淡道。 “姑娘还未试过,郎君就怎么知晓用不上呢?”侍女不懈推销,“千万别浪费了姑娘这等姿容啊。” 年渺看到那些精致的脂粉盒子,脱口而出:“陆之洵给我送过这个。”感受到身边气压骤然一低,立马道,“我没要。” 季一粟包下了店里所有的胭脂水粉,拉着他扬长而去。 年渺忍不住笑,在他瞪过来时又飞快板起脸装正经,等他视线离开后继续笑,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他连忙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快快我的□□花,等一下别关门了,现在应该很晚了。” 季一粟道:“这里是王城,一向是不夜天,怕甚么。” 不是什么节日,时间也不早了,街上行人依旧不见减少,两侧店铺灯火辉煌,白色的热气不断蒸腾,店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息和山上的清冷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忽而脸上落了几点凉意,抬眼望,竟然下起了绒毛般的细雨,年渺捂住刚洗的头发,四处张望,恰巧看见卖油纸伞的,忙跑过去抽了一把烟紫色的撑开,回头冲着季一粟甜笑。 季一粟停下了脚步。 他淡紫色的衣裙外面罩了层银色的薄纱,跑起来时裙摆飞扬,划出转瞬即逝的一道银光,在迷蒙的细雨中,摇曳成朦胧的烟雾,撑伞时安静伫立着,烟紫色的油纸伞下回眸而笑,眼里璀璨的光和辉煌的灯火交迭,在雨帘中如梦似幻,远胜过世间所有的风景。 多年以后,他仍然能清晰回忆起那个伞下的回眸一笑,烂漫纯净,点亮了他的无边长夜。 年渺朝他跑过来,将伞高高举起盖过他头顶:“下雨啦师兄,你怎么在发呆?快快,买完□□花我们就回去,万一打烊了就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