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渺便不再说话,只抽泣着,孱弱得随时能倒下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默默把左手往前面伸了一点点,脸上有今日要冤死在此处的决绝,季一粟粗暴地扯过他柔嫩纤细的手,用鞭头不轻不重地在掌心敲了一下,连点红痕都没留:“我没教过你?啊?十岁就教你,即使你是个男的,也会被人欺负,男的女的都会起色心,不要让别人靠近。”他顿了顿,“你那命根子,更是私密之事,挂在嘴边就算了,还要看别人的?脑子进水了?” 他说着不解气,食指成扣敲着年渺的额头,敲出了红印子才收手。 年渺忍不住小声嘟囔:“师姐们是女孩子,都挂在嘴边。” “那是因为没有旁人。” “可我跟你,也没有旁人。” 季一粟炸毛:“那是能随便看随便摸的东西吗?”他强忍着气,“谁的都不能看,我的也不行,别人的更是提都不要提。自己的也不要总管。” 年渺乖巧道:“知道了。” 季一粟有种心力交瘁的疲乏感,深觉带孩子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如何教这种事情。 年渺偷偷抬眼,见他神情有所缓和,又不怕死地问:“那那那,那个人的,是你咬的吗?” “不是!隔空断的!” 年渺在他发飙之前,飞快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前,可怜兮兮道:“师兄,师兄,我又不懂。”“懂”字转了三个音,“你现在教我,我不就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提了,也不看你的。”他的脸颊在对方身上慢慢蹭了两下,软绵绵撒娇,“师兄,我只有你了。” 暖阁里寂静得出奇,两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年渺抱着他,心里有些小得意,无论犯多大的错误,只要卖惨装可怜,掉几滴眼泪,最后再撒个娇,师兄就不会再生气,更何况师兄永远只会嘴上说的凶,从来没真打过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一粟才有所动静,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开:“站好。” 年渺站直身体,两条胳膊顺从地贴在身侧,抿起嘴巴,微微仰着脑袋,满脸乖巧和信任,等待他发言,眼角余光看见自己的头发散着,软声道:“师兄,我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开了。 季一粟拿着梳子给他梳顺,挽了两个简单的发髻,一边道:“你们门派联合考核,是要去秘境的,到时候是四个门派一起,也是你第一次见外人,鱼龙混杂,别傻乎乎的谁都信。” 年渺起了退缩之意,犹犹豫豫道:“我那天装病,反正没人注意,大师姐不会强行让我去了。” 说完就被敲了下头:“能装一辈子吗?迟早要出山面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