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韶音是?个太监,是?个无根的阉人,可?再怎么也是?个男子,后宫的娘娘与男子如此亲近,按理?说是?不?应当的。 她作为一个奴婢,作为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了娘娘好些年的奴婢,自然是?了解娘娘的脾性,哪里?敢说半句劝诫的话。 他?们这些奴才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娘娘藏好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不?要?让别人将这件事当作娘娘的把柄威胁娘娘。 韶音幽幽叹息,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来得这么早……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今晚伺候了,晚上睡觉便不?会半夜被噩梦惊醒。 行宫的景致格外雅致,每一处院落都有它别致的风景。 贵妃所?在的这一处院落,种满了梅树,皑皑白雪中,红梅绽放,却及不?上贵妃一分艳丽。 院中有两个汤池子,挨得极近。 为了方便这些主子们,每一个汤池子砌了一间小屋,风雪如何也吹不?进来,还能挡住有心之人的视线。 小屋里?烟雾缭绕,温暖湿润,在这寒冷的冬天格外绮靡。 韶音穿着冬日的太监服走进这间房中,立刻觉得身子发热。 贵妃已经靠在汤池子的岸边,身姿慵懒,在寥寥烟雾中妙婉娇娆。 屋中空气也变得潋滟,有什么在心脏缓缓荡开。 或许是?空气中的温度比外面更高些,让刚进入房间的韶音呼吸沉闷而困难。 她上前两步,走到池子边,低垂着眉眼,不?敢看?靠在池子边肌肤莹润的贵妃,只低声询问:“贵妃娘娘,您就想这样泡着,还是?想要?奴才如何伺候你??” 贵妃撑着脸颊,看?着韶音,不?敢看?自己的模样,不?知?为何,被皇后搅得发闷的胸腔,忽得就顺畅开来,懒懒开口:“让你?过来,肯定不?是?让你?只看?着我。” “过来替我洗头发吧。” 她头发已经拆开,搭在肩膀上,落入水中。 黑色的发丝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若是?要?帮她洗头发,定是?要?将头发从肩膀上捞起,避免不?了会触碰到她的肌肤。 即使贵妃知?道她是?个女的,韶音心里?还是?会有些怪异情绪。 她甚至有种自己背叛了皇后的错觉。 皇后方才给她送了炖鹅和水果,转头她就要?帮贵妃洗头发。 按理?说她作为一个奴才,无论在谁的宫里?,都应当做好一个奴才的本?分工作,如今却已经心有愧疚。 她跪在汤池子旁边,要?帮贵妃洗头,视线不?可?避免缠绕在落了头发的肩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