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出宫回转乌衣巷的时候,韩琦也驾车带着独孤珩回了府,彼时天已大亮,雨也渐渐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仿佛预示着一切都要好转。 但韩琦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尤其是看着现在自己公子身上还穿着二皇子的衣衫,再想起那人的私心,他心里就更加不爽。 也因此,一回来他便找了由头,准备了沐浴的兰汤,又拿了新的换洗衣裳给自己公子,他一心想着去除他身上所有坏人的气息,但却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以至于在挽起袖子侍候对方时,果不其然的被发现了。 沐浴更衣的时辰缩短了不少,独孤珩很快更衣完毕,拉着韩琦回到内室,问他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韩琦知道自己该按司马裒编的瞎话来搪塞一下,但他内心又实在不想撒谎,便抿着嘴死活不开口,而这,也进一步引起了独孤珩的注意。 他伸手解下他胳膊上缠绕的绷带与绢布,终是看见了那深可见骨的血色伤口,似乎是利刃扎进去造成的,便是已经上了药,看着却还是十分骇人。 “阿裒说,昨晚牛车撞到什么了,是你带我回他那儿休整的,就连你的头都碰破了,可却没提胳膊的事,那这伤,也是昨晚,我拖累的你吗?”独孤珩心疼的触碰着他伤口的边缘。 “没有,跟公子无关,都是我自己无用,”韩琦听他这话,心里瞬间就软了,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昨晚抱公子出车厢时,没注意到暗袋里的匕首外鞘脱落了,阴差阳错,这才挨了一刀的。” 再怎么不愿骗他,可对上这双含着心疼的眼眸,韩琦也实在不忍他知道真相,只得顺着之前司马裒编的瞎话将谎言补全。 “果真如此吗?”独孤珩还是有点不太信,因为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但又跟司马裒说的对的上,一时之间,他很是犹豫。 “自然,”韩琦点了点头,肯定道。 “那这匕首可真不是件好兵器,它本应护你周全,可如今竟是反过来弑主了,可见不详,你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若是实在喜欢兵刃,等我挑一柄剑给你,好吗?”独孤珩见他这么说,也就打消了疑虑,再度给他把伤口包好,然后提议道。 “其实任何兵器与我而言,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要我能用它保护公子,便是自己因它受些伤也是不要紧的,”韩琦见他给自己包扎伤口,还体贴的为他着想,心里顿时暖暖的,情不自禁便吐露了心声。 “谁说不要紧的?你若伤了,我可心疼着呢,下次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岂料独孤珩却板起脸来训斥了几句。 虽是训斥,但言语间却无多少责怪,反而带着丝丝重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