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春考量到靳若鱼那弱到不行的身体也只能如此处理。 姑娘身体差却受不了两日不沐浴、三日不洗头,故而才有现在这景象。 顏春让严东去问少主这样可以吗?可少主却是不当一回事地摆手回道:「她爱洗便让她洗,多添加几盆火炉而已。」 严东如此转述时特意提醒顏春:「再怎么说,姑娘还是你的主子,以后别再越过姑娘擅自作主。」 顏春当时听见了浑身发冷,她越权了,幸好少主没有怪罪的意思。 顏夏提着热水壶进来,趁着水滚冲上一杯药茶,衝鼻的药味热热的冒出来,顏夏闭着气将药茶端到桌上放着。 「姑娘,刚沐浴更衣后趁热喝杯药茶吧。」 「顏夏,你刚刚闭气了!」靳若鱼嘴上唸着:「之前整日喝药现在是喝药茶两者有什么不同?不都是药吗?」唸归唸还是缓缓坐起身来端起药茶喝,因为这药茶是严成澜的手笔并不是大夫开的。 「现在这时机能吃药就不错的了,哪像外头的人只能等死。」顏夏状似无意的开口说话。 「等死?为什么?」靳若鱼端着药盏吹了几下小小喝上一口,噁,还是苦啊。 顏春默默递上一把汤匙和一罐蜜饯过来,又转回去整理靳若鱼的头发,嘴上回道:「也没什么,这大冷天的缺物资而已。」 「有缺这么久吗?」靳若鱼拿着汤匙慢慢喝着药茶,怎么好像从她昏睡前就开始缺了。 顏夏手脚麻利的收拾靳若枫沐浴过后的衣裳、浴桶,快嘴道:「没办法,碰上瘟疫哪样药材能有剩?咱们别院中的药材也所剩无几了。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再待多少时日呢!」 「瘟疫?」靳若鱼立即放下汤匙看向顏春。 顏春暗自瞪了顏夏一眼,叹口气,「姑娘放心,您之前的是风寒不是瘟疫。」 「那外头的瘟疫是怎么回事?」靳若鱼想起大哥曾说过有些府衙处理瘟疫的方式就是封城和屠杀,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瘟疫肆虐过的地方的人活下来,因为怕会传染出去。 「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再不走就会被困在这里等死了! 「现在哪能离开啊?这寒城早就封城超过二个月了。」顏夏火上添油说着。 「封城这么久了?再来就是屠杀?」靳若鱼紧张的药茶也不喝了,她起身抓着顏春的手:「快!我们快想办法逃!」她不想死在这里。 「姑娘冷静点。」顏春看着自己被靳若鱼捏着不放的手,尽量缓声解释:「少主也在呢,少主会有办法的。」 「那他这几日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靳若鱼仍旧不放心紧张追问,严成澜在想办法出城了吗?所以他才会这么忙? 「可不是吗?」顏夏走过来慢慢地将靳若鱼捏着顏春的手扳开,冷冷说着:「若不是姑娘在这,咱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少主又何必跑回已经封城的寒城里?」 靳若鱼看着顏夏冷冰冰的脸,摇头喃喃说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我?」 顏春拨开顏夏扶着靳若鱼的肩温声解释:「姑娘无需自责,这非姑娘的错,谁也不知道寒城会爆发瘟疫。」 「她是不知道会有瘟疫肆虐,可是她凭什么还要如此抱怨少主?!少主本来可以不用回到寒城来的,还不是因为她!可是她呢?她又是怎么做?怎么说的?」成天偷骂着少主,还整日和少主懟嘴,更甚至昨日要求吃糖,今日要求沐浴更衣。谁现在此刻能好过啊?为何就偏偏是她这个罪魁祸首可以如此一无所知! 靳若鱼睁着大眼看着顏夏,顏夏恨自己?为什么?她又看向顏春,只见顏春皱着眉。 被看着的顏春无奈的大声喊道:「顏夏够了!」她懂顏夏是在替少主着想可是她也没有资格更不能这么对姑娘说话。 「顏春!」顏夏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顏春,她是傻了吗?她们的命是谁救的?她们该要忠心的人是谁?这些顏春都忘记了吗? 「是你的错!都是你害得!」顏夏指着靳若鱼红着眼怒吼。 「可是我没有?」靳若鱼试着想解释但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现在她的脑袋是一糰糨糊了。 「窝里反?」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成澜、严南和三位大夫一同出现在门口处。 顏春和顏夏迅速退到一旁跪了下来,而靳若鱼则是双目含泪一脸担忧地跑上前,追问:「寒城真的因为瘟疫而封城了吗?」 严成澜双手敛后双眸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最终只是嗯了声算是回答。 靳若鱼因为这一声而差点瘫软在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