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度降下来后,还是得打两瓶吊针。 医生在配着针水,艾璇在昏昏无力中撑了撑眼眸,看到了那细小的针头,放在一侧的手微微抓紧被单,又轻咳了两声,闭上眼,柳眉紧拧。 “一会就好了,不疼。”顾珩坐在床沿,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握住她另一只手。 “嗯。”她吐字无力,浑身都病恹恹的。 车祸受伤后,她连续很久每天都打针吃药,身子也很疼,所以她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另一只手被顾珩握着,他的体温传来,安抚了她内心的一点惶恐。 最近天凉,温度骤降,艾璇手脚也比较冰寒,医生不敢让助手上前给她打针。 因为她的血管实在太细,第一次就失误了,针头转动的时候,她紧闭着眼,额头一层层汗溢出,浑身僵硬。 不是疼,是抗拒,害怕。 顾珩身上不悦的气息愈发浓郁,眸色森冷,盯着那个医生。 很不幸,医生在他的注视下压力倍增,再次失误,只能把针头先拔出来,用着棉签给艾璇止血。 “这么回事?!”顾珩不想发火,怕吓到艾璇,伸手过去给她压伤口,脸色铁青,带着极力克制的怒意。 “没关系。”艾璇习惯了,她的血管太细,扎针的确困难,只是她不再把另一只手拿出来。 “艾小姐烧已经退了不少,暂时没事,我去找个年长的护士给艾小姐打针。”医生也战战兢兢。 他刚刚是不敢让助手去打,怕出事,这下更不能让助手去,要是再出错,三少肯定大发雷霆,名声和小命都要不保。 医生护士出去后,顾珩看了看艾璇方才扎针的伤口,那里已经紫青一小块。 她的皮肤白皙娇嫩,看着显得触目惊心,他的脸色又一黑,简直是在他心尖上折腾。 艾璇鼻塞头晕,有点昏昏沉沉,声线哑哑对顾珩出口:“你上来陪陪我,我难受。” 顾珩心疼得不行,靠在了床沿。 她咳嗽了两声,脸颊染上了病态的红晕,眼眶也有些水蒙蒙,愈发可怜。顾珩不放心,转过身,离她更近些,伸手去测她的体温。 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艾璇软绵无力的手抬起来,勾上他的脖颈,整个人也翻身往他怀里靠。 顾珩伸手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 “我不想打针了。”她有点委屈,说的时候搂着他脖颈的手又收了收,往他怀里躲,语气奄奄道:“我体质从小就好,睡一觉就好了。” 艾璇身子娇软清香。爱入骨髓的人就在怀中,顾珩心中却没有半点杂念,只觉得她的身体滚烫,一定很难受很难受。 自己却不能替她承受。 顾珩抱着她躺在了被子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又十分温柔用脸颊蹭了蹭她,薄唇覆在她耳畔,声线轻轻劝哄:“你刚发了高烧,打了针再吃点药,明天就好了。” 艾璇没有回话,又咳了咳。 顾珩放低语调:“小璇。” 她没应,吸了吸气,把脑袋往他脖颈里蹭,无声在撒娇。如同小猫儿,还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儿,正在寻求着疼惜庇护。 她的确十分难受,浑身都难受,非常不舒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不舒服。 顾珩所有的防线在瞬间被攻破,抱着她的手收紧,最后没有再坚持,大掌覆上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摸。 他想哄她入睡。 随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拍,缩在他怀里的艾璇像是找到了支撑点,又像是被转移了难受的劲,她紧蹙的眉头慢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