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停地饮酒驱寒。 车厢内,周染宁搓了搓冻僵的手,拿起铁铲捯饬火盆,火花声噼里啪啦,带着一丝烟气。 周染宁从火盆里扒拉出一根地瓜,用铲尖戳了戳, “没熟。” 徐福来好笑道:“就这小火盆,可烤不熟地瓜。” 周染宁扯扯嘴角,放下铁铲。 徐福来人老了,容易打瞌睡,没一会儿就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肖柯扯开棉被,掀开车帷,对齐蕴道:“咱们换换。” 齐蕴快冻成木鸡了,松开缰绳,钻进车厢,直接坐在周染宁身边,一身寒气惹的周染宁哆嗦下,齐蕴脱去大氅,把手放在炭火上方取暖。 周染宁拿过棉被,盖在他身上,“殿下睡会儿,待会儿换我驱车。” “不行。”齐蕴往她身边靠,“这地方太冷了,你可不能出去。” 周染宁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低眸盯着靴尖。 齐蕴想看她不戴面纱的样子,直白道:“没有外人,你摘了吧。” 周染宁装没听见。 齐蕴鼓鼓腮帮,有点失落,小宁儿总是有意无意疏离自己。 两人静默无言。 他们沿途遇见一个挑扁担的白头翁,肖柯问道:“您老卖的什么?” 白头翁顶着一张被风吹红的脸,道:“自家酿的酒。” 肖柯赶忙停下马车,掏出一锭银子,“来十斤。” 白头翁提醒道:“我酿的酒度数高,不易多饮。” 肖柯点点头,拿出几个水囊装酒,之后往车厢里一塞,“就喝这个吧,等寻到客栈再换些清水。” “嗯。”齐蕴拿起一个水囊,拔开盖子,递给周染宁,“喝点。” 周染宁平日不饮酒,但形势所迫,也是没有辙子。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感觉酒水辛辣,胃部灼热。 齐蕴接过水囊,仰头灌了几口。 周染宁伸手想要拿回来,“这是我喝过的。” 齐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愣是把酒全喝了。 可别醉了…… 周染宁担忧地想。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齐蕴趴在了她的肩头。 周染宁推了几次,没推开,也懒得再推,靠在厢体上,单薄的身躯支撑着醉酒的傻大个。 齐蕴迷迷糊糊不老实,非要抱住她才安心,周染宁哪能如他的愿,板着脸道:“殿下在装醉吗?” 齐蕴面色酡红,盯着她的眼睛,“你好美啊。” “……” 齐蕴顺手扯掉她的面纱,醉醺醺笑道:“我好喜欢…嗝…” 周染宁往回仰脖子,实在受不了他的靠近。 齐蕴盯着她的脖子,咽下嗓子,感觉那雪白的一截如羊脂玉,往他心里钻。 周染宁索性将面纱罩在他脸上,“睡会儿吧。” 齐蕴隔着面纱看她,朦朦胧胧,抓心挠肺。 他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只想遵循本心,再靠近一些。 当他整个人笼罩过来时,周染宁眉心突突地跳,碍于对面还有位熟睡的老人,不敢发出太大动静,隔着面纱挡住他的脸,“殿下……” 齐蕴醉眼迷离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清香伴着酒香,太上头了,想要一直沉醉下去。 当怀里多了一抹温软,齐蕴满足地喟叹一声,声音磁性十足,带着破欲的意味。 这种不自知的勾引,实属折磨人。 周染宁完全招架不住,想一掌劈晕他,可手掌举到半空,还是舍不得下手,就这样,她被男人抱在怀里。 齐蕴窝在她肩头,蹭了蹭,“小宁儿……” 周染宁无奈地望着车帘,僵着身子给他当枕头。 行了小半个时辰,肖柯终于在漫天皆白中看见一间客栈,他站在车廊上眺望,然后快速驱车驶去。 店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他们十两银子,肖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扛着包袱走进去,“拢共有几间上房?” 店小二:“不多不少,刚好四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