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冷漠的班长站在空荡荡的教学桌前,缓缓抬眸看过来。那双沉暗的眼缓缓眯着,将里面粘稠的欲望凝成恶意。 他回到家中,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对面正巧推开房门,他的某一个同学神色讶异,嘴角带着不甚明显的笑容——“原来清清也住在这里啊。” 他出门时,能看到阳光下有一个怪异的人影撑着伞,隐匿在花园的树丛中,无法辨认出的面孔中有一双几乎能看穿岑清任何心声的眼睛。 ……被跟踪,被盯紧,被无时无刻的注视。 开始制造亲昵,被打断又更兴奋。 他们想要和他亲近,靠近不成就会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和当下时兴的追求手段相同,送的东西却大相径庭。 他们越来越过分了。 送出去东西,无论岑清碰一下还是假装看不见,岑清身边都会少一些东西。 他的毛巾、牙刷、水杯、笔……乃至于身体上的衣物和饰品。 都被他们换了个遍。 此后他们似乎发现除了在学校接近他,还可以入侵他人的生活,还可以逼着人类从精神上改变看法。 他们的追求有了质的改变。 往日的同学们,变得陌生却又熟悉,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这样恶劣的存在。 岑清在一个下午,被脱了鞋袜,抱到了桌面上。 岑清慌乱地向后缩,他扶着窗户的边沿,浑身发冷脱力地看着这个肆无忌惮的群体。 以往他被堵住的时候,他不开心的话还是能跑走的,可是这次哪边的路都没了。 他甚至连鞋子都被数不清的手一同脱了下来。 这群聚众的怪异人群将他团团围住,无论近远都是可怖又一致的墨黑色眼睛。 瞳孔中仿若藏着深渊,亦或者里面的灵魂本身就是深渊。 从“清清总是躲着是不行的,总要选一个人先开始吧?” 到“选过那么多人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到“只是亲昵而已,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吧。” 可是哪里有“多我一个”,每个人都说“多我一个”,那就是全部人了。 他被他们吓坏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更多手掌想要落在他赤白的裸足上。 他缩着足尖不叫那些人捉住,呜咽着说,“我不要你们一起……” 如果必须让他选择的话…… “只有一个可不可以,”他的眼睑湿红,惊茫又羞耻地轻声许诺,“只有一个。” 终于将清清的回应逼了出来。 在岑清吓得扶着窗户想着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他们像是潮水一般退却又涌来。 “太少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