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邮件哪儿就有回应,令众人都很是挠头。 简洁高效地开完会后,商明宝的电话也来了。 两人眼尖,都瞥见了“babe”这个来电显示,以为总算能看他心情变好,但没想到他们老板把电话挂了。 “先出去。”向斐然将手机屏幕倒扣。 博后们迅速收拾笔记本和数据线滚蛋,投影源断了,投影机却还亮着,屏幕上呈现出发灰白的天蓝色。 不愿听到商明宝质问他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如果从她口里听到半分为伍柏延袒护的意思,他根本不确定自己会说出什么。 向斐然走到窗边,推开老式铝合金窗户,抽出一支烟在掌心磕了磕。 窗外的木棉花开着,在暮春的午后火红一片。向斐然看着花,将烟抿上唇角,安静地抽完了一支。 抽完后,第二通电话也打进来了。向斐然将烟在老楼的外墙上捻灭,轻轻舒了一口气后,接起。 “刚刚怎么没接电话?”她的声音充满轻快。 昆士兰时间比国内快两个小时,商明宝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正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镇上集市,她挑了些瓜果,问摊主橙子是不是带酸味的甜。 “在开会。”向斐然背过身,靠着窗台,听她跟摊主讲完后,叫了她一声:“babe。” “嗯?” “想你了。” 商明宝从挑橙子的专心致志中怔住,弯着的腰也直起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她担心地问。 “没有。”向斐然勾了勾唇,掌心掐着那半截烟蒂,“为什么这么问?” “你听上去不开心啊。”商明宝站在水果摊前,长发被晚风吹得微乱。 她拆穿得太自然,看透他的伪装。 向斐然微怔,意识到伍柏延还没告状。 他安静道:“因为太想你,又见不到你,所以不开心。” 集市上来往着游客和宝石商人、矿工,商明宝感到害羞,装模作样地拿了个橙子,贴在脸颊边。 芳香的橙味和冰凉的触感与向斐然的这句话一起织进她的记忆里。 “我也想你。”借着橙子的遮挡,她轻声说。 她的气息就贴着话筒,如此真实,轻盈地拂到了向斐然耳侧。 “如果……”向斐然顿了顿,“如果我一直想不清楚,你会留在我身边,多久?” 商明宝的身体定住了,眼睫因说谎而垂下:“一直,直到有一天我不爱你或者你不爱我。” 她不愿告诉向斐然她的期限,因为她经历过总在倒计时的滋味,像一把剑悬在头顶。 她不想他在紧迫感中逼自己。 她不知道,那把剑现在已经悬在向斐然的头顶了。 商明宝轻松地笑起来:“点解又提这件事?上次在标本室已经说好了呀。” 又聊了好一会,风凉了,她准备挂电话,结尾听到向斐然说:“我爱你,babe。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他不常说这三个字的,因为这三个字有份量,不是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 商明宝忽地觉得眼热,赶快背风而站,不让风吹出她岌岌可危的眼泪。 认真地挑好了一袋子甜橙和西柚,她走到尽头的停车场,坐进车里。 回味着他所说的“我爱你”。 过了几天,前两周刚来澳洲玩过的伍柏延又过来了,鼻梁上贴着医用胶带,嘴角和额角的淤青还没散,看着凶神恶煞的。 商明宝吓了一眺,因为他站在院子口又不敲门进去,还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都准备掏防狼喷雾了。 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两星灯光,看清是他后,商明宝提着的心陡然松了下来:“伍柏延!你吓死我了!” 看清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后,她更被唬住:“你被打劫啦?” 伍柏延眼也不眨:“对,我被打劫了。” 商明宝从敞口的托特包里掏钥匙:“干嘛不让苏菲给你开门?” 伍柏延的手盖住了门上的锁孔,一双眼居高临下的,沉默中滋生出迫人的意味。 商明宝不明就里:“你有病啊?”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