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把脸埋到明砚背上:“我恨有钱人。” 路过的老杨幸灾乐祸:“人家倒给你钱,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下午直播,老杨看着坐在大屏幕前看直播,还时不时给陆鱼扔打赏的洪少爷,摸摸自己的秃头:“……我恨有钱人。” 大哥虽然为所欲为,但也信守承诺,说了一百万给他玩一场,下午直播他还真没跟着,就坐在监视厅里跟老杨玩。 陆鱼和明砚继续干活。 沈应带着花闻远收拢了几个秀才,培养他们做基层官员管理新占领的地方。这秀才里有一人名叫周承玉,被沈应特别点出来,委以重任。 “他是后来的名士,在朝廷灭亡之后,组织乡勇抗击鞑子,守了枫县一年多。最后江州失守,周承玉跟鞑子血战而亡。”沈应跟花闻远解释自己这么安排的原因。 花闻远点头:“是个人才。” 这人守城的办法颇为有趣,借着枫县的特殊地势,鞑子来了就快速收粮食跑路,不给鞑子留一粒米,等人走了再回来继续种田。 “先生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花闻远想表现得尊重沈状元,又忍不住好奇。 沈应负手站在土坡上,看着大片的青青良田,忽然眼睛一亮,指着一处道:“将军,兔子!” 花闻远想也不想地搭弓,一箭将掩藏在草叶间的灰兔子钉在地里。 跟着的小兵快步跑去,连着箭矢一起捡回。 花闻远擦了擦箭头重新扔进箭筒,将那还在挣扎的兔子交给沈先生。 “今天有肉吃了。”沈应提着耳朵兔子,笑眯眯。他们现在大业初创,缺钱缺粮,军师大人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肉的。 就在花闻远以为沈应不会回答的时候,得了兔子的沈子暇缓声开口:“我当时临危受命,当了湘南巡抚。帝师带着一名小皇子难逃,我留下断后。” 他守了那座府城,七十二天,实在守不住了,拔剑自刎。 “当时许多文人都是这么死的,无甚稀奇,”沈应揶揄道,“比不得将军,一人一骑开城杀敌。” 花闻远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那小皇子呢?” 沈应默然摇头。 他当时一直守着湘南,属于前线,帝师自然不会传消息给他。据说小皇子死在了路上,后来最南边立了个小朝廷,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大周气数已尽,谁也救不了。 “鞑子说敬佩我,只要我降了就不杀百姓,所以我降了,”沈应自嘲一笑,“但我也死了,也不知道那群野蛮人会不会信守承诺。历来天才都会早逝,我不到三十岁就死了,也算是合了天道。” 别人说自己是天才,会有些可笑。沈子暇这么说,却只让花闻远觉得悲凉。 花闻远叹了口气,指着远处他训练出来的兵将:“咱们以后兵强马壮,不会再落到那步田地,早晚把鞑虏驱逐出去,先生定能活得长长久久。” 沈应笑着看他:“其实我只能守71天,但想凑个好数,便撑到第七十二天的子时自刎。若应以后犯了大错,将军要杀,记得选个好数。否则,小生会变成厉鬼回来,在你耳边数数。” 手中的灰兔子又蹬两下腿,终于咽了气。 花闻远沉默半晌,盖上箭筒的小盖:“先生定能活得长长久久,百年之后办个九九之数的风光大葬。” 沈应轻笑,提着那死兔子,找厨子去了。 “呜呜呜,阿应,妈妈不会让你死的。”洪武阳坐在大屏幕前,吃着麻辣兔头擦眼泪。 直播结束,心满意足的榜一大哥打卡下班,表示自己明天再来。 陆鱼赶紧交代:“明天后天休息,周一再来吧。” 大哥震惊地瞪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