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阿晾蹦出了一个字。 温知南又问:“你们家对面那个小土坡上以前是不是真的种了棵树呀,橘子树,家养鸡就爱往那里钻,躲在里头下蛋。” 有些片段,他脑海里都没有想象出来,但是嘴先一步说出来。 话说出口,阿晾却有些安静。 对方似乎在发呆。 温知南轻轻戳了戳阿晾,对方才回神:“啊,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事实上有就是有,没有那就是他纯在脑补想象了。 温知南半坐起身,勾住阿晾的脖子一把拉下来,又像八爪鱼一样把腿盘了上去:“前几个小时还和我小别胜新婚,现在说话就走神了,男人的嘴果然不能信啊。” 说完,温知南还像模象样地啧啧啧了几声。 怀里的阿晾怕压着他,配合着半侧过身,想了想,解释道:“其实我只是小时候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温知南“嗯?”一声。 阿晾缓缓道:“我小时候在另一个村子里,那里可以上学,那时候在学校向来是年级第一,家里人也乐得供我读书。” “但是意外出了场车祸,唔,脑袋摔到了,变得不聪明了,我爸妈觉得我废了,就把我丢到这里来给外婆带。” “也就呆了半个来月吧,大城市里的脑科中心说能治我这毛病,家里我毕竟是长子,就又把握捞回去看病了,之后学业忙就很少回来这边了,所以至于这里有没有一棵树,我也不是特别确定。” 阿晾用大白话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就像是用很拙劣的措辞讲了个很普通的故事,但其实除了上学和摔坏脑子两个词被替换了,故事本身也大差不差。 温知南慢慢松开扒着阿晾的力道,将脑袋架在他肩膀上,声音也放轻放柔了:“难受吗?” “什么?” “被扔到这里来,难受吗?” 阿晾目光颇为惊讶,他以为这个故事挺扯淡的,但是温知南却有在认真对待,他沉默几息,坦诚道:“有点难受,没想到他们当时回想放弃……放弃让我继续上学。”当时也没人在乎他难不难受,身体吃不吃得消,将他丢给了外婆。 外婆把他的身体给养好了。 温知南拯救了他的精神。 其实霍景泽知道,自己该知足的。 温知南在他垂眸沉默的时候,伸出手扒拉一下了他的脑袋:“我看还是很聪明机灵的,世界上很多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被放弃就被放弃了,不要自己放弃自己就好。韬光养晦,韩信你知道吧,就是这么个道理。” 说起这话时,摇头晃脑的,像是在一本正经讲道理的小大人。 似曾相似的话语在十几年后又被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