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最后只说自己还在与寺正洪知儒梳理案情,待结束后再与二人详谈。 合上信封,林寒初与于墨霄二人匆匆将驸马的案情与整件《早春图》事件串联,还未细谈,却等来了宫中的召见,而且是官家身旁的内侍李彦亲自前往御剑派传旨。诏书上只写即刻招二人进宫面圣,不得有误。诏书上的口吻,既不像是褒奖二人是救驾有功,也没有说是要兴师问罪,是祸是福,不得而知。 六月的开封时近夏至,虽不至太过暑热,可潮闷之气让人心情无法舒朗,林于二人随李彦乘一辆马车缓缓驶出武学街,途径熙攘的街市,过朱雀门,又一路沿着内城的御道,只片刻时间便已在宣德门内宫城的石阶上平缓而驰。车中的闷热更加重了尴尬的气氛,于墨霄客套地问了李彦几句,对方也并没有投来和颜悦色的答复,更没有透露此行的圣意。林于二人思索忐忑间,马车缓缓停下,一掀车帘,外面居然已下起了霏霏密雨。 刚刚踏上湿滑的青砖地面,突然自东北方的天际闪过一道煞白的光亮,林寒初下意识地朝空中望去,灰暗天空映衬下,眼前的宫殿偌大如即将压顶的山峦,并没有鸟啼金殿月,鹭集玉阶霜的宏伟雍容,反而在那一道骤然间撕裂天空的闪电照耀下,森严压抑的重重宫阙瞬间散发出一种惨白可怖的锋芒。透过薄雾状朦胧的雨线,檐下“垂拱殿”三个字若隐若现,不可分辨。 紧接着的是一阵轰隆作响,震耳欲聋的雷声,起初如万马奔腾,随后如狰狞的巨兽咆哮。天地间,似乎一切在这一刻化为混沌。林寒初只见李彦回头看着他二人,嘴唇动了一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于墨霄怕了拍她的肩,她才油然回过神来,两人各执一把油纸伞,匆匆踏上数十级台阶。 “寒初,今日不论如何,你都不能一个人承担,答应我。”于墨霄侧过脸来在她耳畔轻声却坚定地道。他皱眉询问地看着她,少顷却不见她回答,又一把抓住她握着纸伞的手,只觉虽是初夏,却依然指尖冰凉:“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什么?” 林寒初向他投来一个苦恼的浅笑:“官家的心思,谁能猜透呢?况且我本就中了寒毒,时日无多!”她抬头看向暗沉的宫殿,又准备迈开脚步。于墨霄却加重手中的力道,一把将她拉近:“我不许你这样!” 她看着他关切又急迫的眼神,不知怎的,当日在舒州城客栈内的一幕又浮上心头,那日他也是如此,为她焦急万分,气恨她自暴自弃,可又不知该如何救她,最后只不顾一切地抛下一句——若你难逃此劫,那我便与你死在一起!是啊,若今日当真又是她林寒初注定的劫数,那么眼前这个痴人必定也不可能独活。今日,真的会走到如此吗? lt;a href= title=探案文 target=_blankgt;探案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