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愤怒吗?“祝平安,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祝平安,你怎么这么偏心。” “祝平安,那我算什么?算我可怜吗?算我是个笑话吗?”?好烫啊,泪水怎么可以这么烫。她就这样任由自己情绪崩溃,好像他就是个笑话。祝平安,你哄哄我就好了呀。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帮着他,为什么。 那他算什么呢? 祝平安不想说话,她不想自己成为杀死别人感情的残忍刽子手。可,她就是一切矛盾的始作俑者。 无力感犹如汹涌的潮水涌向她,她身上好像绑着石头,潮水把她卷向海洋,海水拉着她迅速下沉。在海洋深处,她的肺腑都受到海水挤压,肺腔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球因为高压而向外凸起,丑陋而怪异。她看到自己离光线越来越远,离深渊越来越近。恐慌促使着她挣扎,她想抬手,却又动弹不得。直到她脑袋缺氧,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点点看着自己失去意识,直至死亡。 那一瞬间,她看见了自己出车祸时的样子,看见自己在迟疑中选择了站在原地,她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被撞飞,看着血液在她身下如曼陀罗一般盛开。 她看着喻林坚定地走向她,而此刻又在交叉口徘徊。她好想像以前一样抱抱他,她好想跟他说,她喜欢他。 可是,她很贪心,她也喜欢喻江。 “喻林,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喻江绕过祝平安,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额头和手腕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主人的愤怒。“你个懦夫,胆小鬼。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了?胆小又自私。喻林,我难道不喜欢安安吗?喻林,我对她的喜欢难道就比你的少吗?” 喻江每说一句话,身体起伏就大一分。只要安安喜欢,那他就尊重她。他无所谓她身边有几个人。 “喻林,你要是觉得委屈,那你也没有资格喜欢她。”?他看向喻林如败犬般涣散的眼睛,喻江看着他就如同看到了自己。他看着自己的手足被痛苦侵蚀着。多好啊,喻林能显露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他身上肩负的责任要求他只能向前,他得像个大人一样处理事务,他要隐藏自己所有的感情。他羡慕他的弟弟能够放任天性成长,而他却是扭曲破败的。他羡慕过、嫉妒过。但是喻林带着自己隐藏的自我长大了,他身上有自己的影子。“不能接受就滚。你哭给谁看啊喻林?”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喻江身后的祝平安,他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他看着她又将自己陷入情绪的死胡同里。 他看着她在两人之间做抉择,看着她选择了喻江,然后又平静地说,喻林,你走吧。 喻林转身离开的时候强迫自己挺直背脊,他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直到自己走出房间,他都没听见她的挽留。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想离开,他想祝平安能抱抱他,他想被留下的那个人是他。她知道的,只要哄哄他就好了。 可是她不愿意挽留,她就这样放他走了,她就这样放弃了自己。 祝平安,你真狠啊。 ——— 死要面子活受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