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而立。我刚学会蹒跚跑步,母亲去世,您为了我一直未娶。 如今您年过古稀,我却害得您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父亲,我在此允诺,待我洗清罪孽,我会给您嗑三个响头,然后再也不走了。 请务必保重身体,期待与您再聚那一日。 勿念。 落款时间正是四年前,地址是港城的某个街道,然后再无音信。 这封信有些超乎宋清淮的预料,尤其是孙禹吴那句“洗清罪孽”令他隐隐不安,如果对方安全,怎么会不再和自己的亲人联系。 为什么选择了把信放在包裹里,不在电话里说,是怕被监听遭遇不测吗? 字迹力透纸背,笔画间有些急促和潦草,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应当是废弃草稿纸留下的,是什么让他忧虑难安,连给父亲写信都要打草稿、错字连篇? 孙禹吴还活着吗? 宋清淮一阵毛骨悚然,手心发凉,看来背后的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心狠。 当初宋清泽作证到底知不知道真相,还是说……宋清泽就是故意陷害。 他不信父亲真的害死了小叔,宋清泽的话一个字他都不信。 陆绪风按住他的脊背,给他一些力量。 “我没事。”宋清淮认真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拍照存档,然后整理好放回原处。 孙大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眼里闪烁着期许。 宋清淮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孙大爷,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就找一日,没有人会凭空蒸发。” “四哥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孙叔联系您,求您通知我,好吗?我也……很想我爸爸,我不相信他会犯下那样的滔天大罪。”宋清淮握着他的手低声恳求。 一滴滚烫的泪落到他的手背。 两代人隔着眼泪相望。 和孙大爷达成了共识后,宋清淮揣了满腹疑虑和陆绪风回到车上。 “别怕,有我呢。”陆绪风想拉他的手,又觉得不妥。 他们已经过了可以随意触碰的年纪,普通的朋友有社交距离,是不能做这么多的。 陆绪风收紧手心,他也……很想随意地拥抱亲吻这个人啊,可是他们错过了好多年。 两人打算连夜赶回城里,好在这天虽冷,但没有下雪,否则只能在村里住一晚。 宋清淮把怀疑的重点放在李常学身上,但对方怎么陷害的宋徽商,仍然令他大为不解。 李家和他们宋家关系不算亲密。 他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人又销声匿迹,他自己接连出意外却能被对方轻易抹消,他感到一个巨大的阴影逐渐笼罩在了他周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