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都能困死他们。 于是默契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被松了绑的杀手也沉默而顺从地任由君月澄将他重新绑了回去。 “陈长老,还有多久能到拂容城?” 火焰舔舐火柴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里,君月澄如是问陈长老。 橘红色的火光给君月澄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暖色,一双眸子却没有多少暖意。 君月澄声线也偏冷,就算不多说什么,也透露出几分分道扬镳的意思。 陈长老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君月澄的心情。他们二人与他们素昧平生,这次能出手搭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绝不可能再掺和进其他的纷争。 “按这个速度的话,后天下午能到。” 君月澄点点头,道:“那我们便在拂容城分开吧,那五个杀手,就跟着我们。” 陈长老点头:“也好。” 他们是要去拂容城隔壁的桑城,分别是迟早的事。 君月澄往树上看去,萧镜水闭着眼,没什么表情。 因为远离地面的缘故,暖融融的火光也照不上去,萧镜水的面容浸润在夜色里,显得愈发白皙脆弱,像是某种珍贵而易碎的瓷器。 若是之前,君月澄只当这是萧镜水身上具有迷惑性的一面,但是如今,他却不这样想了。 萧镜水诚然是一个强者,但是她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强者。 她的身体似乎脆弱娇贵到了一定程度,虽然表面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却脆弱异常。 想到萧镜水连杵药都会变得通红的手,君月澄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大祭司会算出萧镜水远行会受伤了。 想要她受伤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随便一些意外,就能伤害到她。 君月澄忽然记起了一件事,他喝醉酒那次,曾把萧镜水的手抓伤了,但是一觉醒来后,她的手已经光洁如初了。 那是只有八阶以上的凝血散才能做到的事。寻常修士一般不会管这种小伤口,也不会用到这么珍贵的药粉。 只可惜他当时总是被萧镜水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忽略了很多细节。如今仔细一想,便觉得早有迹象。 或许,萧镜水修习结界术和丹术,都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呢。 君月澄如是想,也在心底叹息,萧镜水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身上永远笼罩着数不清的谜团。 每当你觉得自己已经对她有了一点了解时,又会有新的发现推翻你的认知。 真实的萧镜水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君月澄不知道,但他知道,倘若能认识到真实的萧镜水,一定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或许,他有朝一日会有这个荣幸。 * 翌日一早,君月澄跟萧镜水说了离开的事。 其实君月澄的话,萧镜水昨天晚上就听到了,毕竟刚刚经历了一次暗杀,虽然不是冲着她来的,但她也睡不下去。 不过萧镜水却假装是第一次听闻,轻轻点头,神情飞扬,语气轻快: “终于快要走出这林子!” 萧镜水诚然对拂容城不甚喜欢,但是她更不喜欢这不见人烟的荒山野岭。 这些天一直很忙,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点东西了。 在萧镜水看来,历练应当是带着任务的游山玩水,在这一过程中,享受是很重要的。 而如今,他们搞得跟逃命似的,压根没有享受可言。 所以萧镜水是很期待能与这些个麻烦分开的。 君月澄略诧异地看了萧镜水一眼,原本萧镜水不是对拂容城略带抵触的吗?怎么如今看起来对拂容城很期待呢? 不过君月澄到底没问,他怕萧镜水不乐意回答,亦或者语出惊人。与其届时弄得彼此麻烦,倒不如一开始就不问。 听着萧镜水和君月澄谈论离开的事,路同心没有说话。 若是没有法身暗杀这种事,她或许会撒娇邀请他们去她家里做客。但是如今,她只能沉默。 如今邀请他们,无疑是在拖累人家。 人家可不会乐意被他们拖累。 路陈嘉看了看沉默的妹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 一行人沉默地赶路,一路上也没有再遇到危险。 终于,他们在太阳落山前出了森林,站在高处,远远就能看到前面的城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