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跳脱的搭配都有,以至于都让禅院鹤衣有了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禅院鹤衣看着浓郁的红黄绿三色的圆形纹样,有点幻视大街上红绿灯的错觉。 “如果鹤衣大人您要赶在新年时做出来,只能选择家里已有的纹样了。”裁缝说着,递上了另一册样书。 禅院鹤衣的和服纹样,都是手描友禅染的。这种发源于京都的传统染色手法,是用笔或者毛刷沾色,以手绘的方式将纹样一点点地染到昂贵的布料上。 从染料到成衣,每一道工序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从头开始制作的话,即使是禅院家,也得花上小半个月的时间。 绘制纹样极其考验绘师的手法,为了保持手感不让技艺生疏,绘师每天都会进行练习。 虽说是练习,但她们也都是用最专注的态度去做的,就是以防这种突然需要的时候,拿不出备选方案。 椿花的样子就摆在哪里,再变来变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新意。禅院鹤衣选了一个喜欢的底色,让裁缝在新年前赶一身振袖和服出来。 裁缝走后,禅院理穗不禁问:“鹤衣大人做这身和服,是想配悟大人送的这支簪子吗?” “是啊。”禅院鹤衣点头,理所当然地说,“这样搭配起来才好看嘛。” 听到鹤衣的话,禅院理穗想说虽然没有相同纹样的和服,但是可以搭配椿花发簪的和服还挺多的,比如说配您回来前确定的那身白底红纹的花鸟浮世绘,可能比后面这身椿花的更加大气华丽。 禅院理穗再一次觉得有什么地方十分不对劲。 这还是鹤衣大人这么多年来,首次为了一件饰品让人赶制衣服。而且往常的时候,也极少会在意头上戴的饰品是什么,理由是——反正她自己又看不到。 但现在...禅院理穗看着禅院鹤衣那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神情,把心底所有的想法都压了回去—— 以鹤衣和悟大人的关系来说,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自己还是不要随便猜测了。 和服的事情结束后,禅院鹤衣用电脑把手机里存的照片都导出来,准备挑一些喜欢的出来让禅院理穗去把那些照片洗出来,放进相册里。 禅院鹤衣和禅院理穗是主仆,也是朋友。鹤衣从小就不避讳理穗,长大了自然也一样。 因为好奇,而搬了凳子坐在电脑旁和禅院鹤衣一起挑选照片的禅院理穗,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一张张笑容灿烂的照片,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鹤衣大人在学校过得很开心啊。” “嗯!今年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说着,禅院鹤衣拉到了夏天在冲绳海边玩耍时的照片,给禅院理穗看自己和家入硝子在海边的自拍,有些遗憾地说,“冲绳的白沙滩真的很漂亮,可惜没能玩多久。” 照片里,和朋友挨在一起坐在沙滩上,一齐朝镜头比着剪刀手的黑发少女穿着饱和度低却又让人眼前一亮的牛油果绿的泳衣,清新活泼,又莹润饱满。 禅院理穗看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欣慰又有些怅然地喟叹说:“鹤衣长大了呢。” 小时候,她还一度担心那个瘦弱的小姑娘能否健康长大。可现在不仅健健康康地长大了,还成为了禅院家真正的话事人。 禅院鹤衣想了想,然后靠到椅背上看着禅院理穗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时间好快?” “嗯。”禅院理穗点头,抬手比了个高度,“我现在还能经常想起您小时候的模样,像个瓷娃娃。” 听到禅院理穗说起小时候,鹤衣的神色温柔下来:“一直都没说,谢谢你,理穗。” 如果当年不是理穗来照顾她,大概会过得更艰难一些吧。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理穗愣了愣,不自觉漫起水光的眼睛微微弯起:“应该是我和您说谢谢才对,谢谢您给我了自由和未来。” 也给了我新的生命。禅院理穗在心里补充道。M.zZWtWX.CoM